祁宇得到他的承诺,心里高兴,他朝韩生粲然一笑,而后,抓住了他扶着自己肩膀的双手,在他手背上重重地亲了一口,随即孩子气道,“爷将你说的话盖一个章,免得你将来耍赖!”
这一刻,做戏的韩生心里蓦地一阵痉挛,很疼很疼。他脸上的笑容僵住,看着祁宇英俊帅气的五官,久久地回不过神儿来。
周围的人因为祁宇和韩生亲密的行为,已经议论纷纷。
“哎呦,好恶心!”曾经试图勾引祁宇的梦儿姑娘夸张地干呕了两声,继续磨小二,“反正,他们俩这样,奴家是伺候不了了。和一个好男风的男人一起亲热,奴家这心里有阴影。”
“您就大发慈悲,让我们姐妹儿回去吧!”说着,她伸出手来轻摇着小二胳膊。
小二还没搭话,韩生就扭头看着小二和云儿梦儿,厉声说,“钱,我可都给你们了。你们要是不伺候我们,那把我给你们的钱都吐出来!”
小二一听韩生要是收回给的那些银票,当即就变了脸色,朝云儿,梦儿骂道,“你们俩个是什么货色,人家十三爷天潢贵胄,还没挑上你们,你们倒是先嫌弃上了。这里你们能伺候就伺候,伺候不了就永远别在花满楼伺候了。东街那边窑子可是很缺人,我不介意把你们都送到那里去!”
云儿梦儿一听东街的窑子,就立即停住了嘴巴。那里可是最下贱的地方,接的客都是底层的百姓,经常和客人玩一场就几个铜板,就是她们来月信儿都要接客。过不了两年,也就染上一身的病死了。她们作死了,才想去去哪里。
“我们姐妹听您的就是了,您别生气!”云儿柔声细语地对小二说。
小二这脸色方好看了一些,冲她们嚷嚷道,“还不伺候公子们去。”
“是!”云儿梦儿乖巧了很多,她们朝祁宇和韩生走去,一人拉住了一人的胳膊,“奴家伺候两位爷。”
祁宇还在耍酒疯,“起来,爷不要你的伺候,爷只要阿生,只要阿生……”
韩生这次倒没再理祁宇,他搂着云儿坐在祁宇对面,抬眸对小二说,“去上点好吃的来。”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小二见韩生也没再刁难他们,立刻殷勤地跑开了。
“好好地伺候我们主子。”韩生看着梦儿说。
梦儿心里虽然有苦,但是面上没有再表现出来,她也不顾祁宇的挣扎,倒了一杯酒就往祁宇嘴里塞,“十三爷,奴家陪您喝一杯!”
祁宇是挣扎的,但是酒到嘴边后,他就停住了挣扎,端着酒杯就一扬脖子喝了个干净,“再来再来,爷还要喝酒,还要……我们不醉不归……”
在韩生的心里,他对祁宇只有利用,只有别有用心,除了愧疚外应该是没有其他的感情的。但是,当韩生看着和梦儿贴的密不透风的祁宇,心里不是很舒服,很想将梦儿从祁宇身边给推开。
这么几个月的相处,他以为自己只是别有用心,没有动真感情。实际上,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祁宇的魅力。他心里是有祁宇存在的,对他的感情不只是愧疚,还有一份令他心惊的占有欲。
他看到祁宇和别的女人亲密,他心里会不舒服,他知道这份占有欲是什么,是爱。他爱上了祁宇,爱上了他处处要算计的对象。
韩生放在桌面上的手指蜷缩了起来,紧紧地扣着木质的桌面。他的脑海里又犹豫起自己的计划来,他爱祁宇,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跌入新帝祁睿布置的棋子中,成为嘉元朝人人唾骂的对象。
“不能,我不能再这么做,我不能害他……”韩生垂着眼帘,自言自语道。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韩生身边的云儿轻摇了下他的胳膊,将他从不安的情绪中拯救出来。
韩生清醒后出了一头的汗,他微眯着双眸看着身边的云儿,目光有点凶恶。
云儿看着他的眼神心里发凉,她可怜兮兮地看着韩生,“公子,您要留下我们姐妹伺候您二位的。既然留下我们,就别再为难我们了。否则,我们会被送往东街的窑子里,若是到了那里,我们姐妹可就真痛不欲生,没有活路了。您行行好,别再为难我们。您想干什么,奴家都配合,一定不会再忤逆您的意思了……”
云儿的一番让他高抬贵手的话,恰恰说到了韩生的心里,勾起了他埋藏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