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森尼尔津津有味的嚼苹果,嚼完才道,“所以每次我都会在最开始的时候告诉她们,发型不错,我甚至不用看。不过你说的那个画面,类似的事情,确实发生过,几年前,不愉快的记忆。为什么你们对这种事这么执着?如果YUZI认为我每次都穿的是一样的西装和袜子,我就一点儿也不介意。”他说着拿起茶几上的一份报纸开始看。是《太阳报》,刚才他进来时,辛迪就在看这个。
辛迪的反应不太像她这个年纪的反应,至少增加了一百岁,她感叹,“男人。女人。”
内森尼尔看着报纸,没抬眼。还好辛迪没继续发表男人与女人的哲学观点。那些东西,他最近看DH劳伦斯的小说看得够多了。让人生烦。
“所以……”辛迪清了清嗓子,“你会答应妮可吗?”
《太阳报》做了YUZI的专题,放了不少她的照片,她看上去美极了。内森尼尔快速翻完,苹果也吃完了。他放下报纸,把苹果核立着放在报纸上。青色与黑白灰,残缺和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是他最喜欢的构图。“我没问题,下周到了巴黎我会跟她说。至少妮可写的会比《太阳报》的高级。”
辛迪点点头。之后她走到茶几前,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用报纸包着苹果核,把它们一起扔进了垃圾桶。她看上去不打算喝完她的那杯咖啡了。她提醒内森尼尔下午有个投资人的会议。内森尼尔说他记得。
接下来,辛迪有些犹豫,内森尼尔猜到她有话想说,没有催促她。
约莫过了几分钟,内森尼尔已经在推特上看完了自己的两支俱乐部的最新新闻,她终于开口了。
“我一直在等你问,但你没有。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所以这不是一个草率的决定。我想辞职。我可能会跟一个朋友一起开一个公关公司,还没定。就算不那么干,你知道我这些年也投资了一些项目,我并不需要这份工作。我不想给你造成麻烦,内特,所以任何时候你准备好了,我才会走。”
内森尼尔放下手机,靠到了沙发上。他洗完澡后换的依旧是舒适的运动服,他看起来像个网球运动员。他观察着金色短发的女人,没有马上说话。这些年他已经很习惯这个女人在他身边了。她的职位虽然是他的私人助理,但人人都知道,辛迪有时候甚至会替他出席非常重要的会议。他去白宫时带的女伴也是她。人们不知道他们的历史,辛迪与他父亲的事情也只是传闻,所以甚至很多人觉得辛迪是他的小辣椒,无论内森尼尔-劳伦斯身边有多少女人,他最后会跟他的助理在一起。
内森尼尔抬了抬下巴,问:“所以这是为什么这半年你很殷勤?”
“你以为是什么原因?我爱上你了?”辛迪尖酸地问,脸上却仍是带着微笑。
“我从来不假设女人们爱上我。”
“因为没必要。总之让我知道。”辛迪说着拿起那两套西装往楼上走,“噢,我今晚就去汉普顿,所以我不跟你去巴黎。还有之前我帮你拿去洗的两套西装,我顺便帮你拿过来了。”她难得絮叨了几句,“不过你也从来不知道你是不是丢了什么。”
内森尼尔耸耸肩,重新拿起手机,“如果见到我母亲,记得代我跟她问好。”
辛迪站在楼上往下望了一眼仍然靠在沙发上的男人,自嘲了一句,“好像她会跟我说话似的。”
内森尼尔抬头时,辛迪已经进了房间。辛迪说的没错,这么多年,哪怕辛迪在好莱坞和时尚圈都结交了不少密友,南希仍然把她看作最初的那个普通乡村女孩儿。
*
由于那个投资人会议结束的较晚,内森尼尔直到快四点半才到达布拉德的办公室。布拉德说我还以为你去度假了今天不会来。
内森尼尔松了松领带,躺到了皮椅上。布拉德的办公室是让他感到轻松的地方,也许这是绝大多数人看心理咨询师的原因。有些人认为我们受到的创伤永远不会痊愈,只是时间教会了我们掩盖。
“猎鹰(NFL的一支俱乐部)想用那个矮halfback换我们的杰弗逊,我还没想好,但那家伙真的快,上个赛季我看了几场他现场的比赛,我几乎以为他能飞起来。可惜后来受了伤。”内森尼尔盯着天花板说。
布拉德:“他们管他叫‘火箭人吉姆’,我也很喜欢他。所以你还等什么,让(纽约)喷气机(内特所持有的NFL俱乐部)的医疗组和体能组给他做个测试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