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轩蹙着眉头。“方才表妹们说你喝醉了,我放心不下,便跟外祖父请罪过来了。你真的没事儿吗?”
花朵朵摇了摇头,“我真的没事儿。我只是想跟舅母说一下悄悄话,这才装醉退下席来的,你别担心。”
花朵朵说罢连忙推着楚凌轩,“你赶紧过去吧,外祖父那么久没见你,想必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别让他老人家久等了。”
楚凌轩揉了揉花朵朵的小脸,“那我先过去了,你在舅母好好歇息,我和外祖父谈完话就过来接你回去。”
说罢又转头叮嘱了碧丝几句,这才朝阮氏拱手道:“朵儿在这儿叨扰舅母了,她年纪还小不懂事,有什么失礼之处还望舅母莫要怪责她。”
阮氏笑眯眯道:“行了,你这孩子跟舅母客气这些干啥?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把朵儿也当成自个儿的儿媳妇般疼,自然不会让她在我这儿受委屈的,你且放心去吧!”
楚凌轩不舍地看了花朵朵一眼,这才转身阔步朝外走去。
阮氏目送着楚凌轩离去,笑眯眯地打趣道:“小两口真是甜蜜啊,一刻也放心不下。想起我年轻时,你舅父也是这般时时挂心着,如今老咯,心里放的东西多了,也便没那般看重了。”
花朵朵急忙劝慰道:“舅母切莫如此想,你这般想舅父该伤心了。舅父心里可是最看重舅母的,夫君他曾跟我说过,舅父为了给舅母筹备寿辰礼,可是踏遍了大晋十多个城市才寻来了舅母喜爱的空谷幽兰呢!”
阮氏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这事儿轩儿他跟你说啦?他能跟你说这些,必定是把你放在心里很重要的位置。少年夫妻老来伴,两个人能走在一起不容易,要好好珍惜啊!”
花朵朵红着脸低下头,娇羞地应声道:“是,朵儿谨遵舅母教诲。”
阮氏怜惜地看着花朵朵,她拉起花朵朵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咛道:“丫头啊,轩儿他是个苦命的孩子,打小就没了娘,一个人走了很长的路才走到今天。我们年纪大了,不能一直看着他,日后的路就有劳你陪着他一直走下去了。能得你这样可心的姑娘为妻,必定是轩儿这孩子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花朵朵眼眶红红的,她哽咽道:“舅母您放心,朵儿必定不会背弃他的,这一路无论多远多难朵儿都会陪着他一路走下去。”
阮氏抹泪道:“瑛娘她泉下有知,听到你这番话也该安心了。”
两人正相对抹泪间,阮氏的闺女刘千莹推门走了进来。
她讶异地看着两人,“娘,表嫂,你们怎么了?娘,该不会您也喝多了,陪着表嫂一起哭吧?”
阮氏没好气地瞪了刘千莹一眼,“臭丫头,没大没小,表嫂是你长辈,那是你能打趣的人吗?”
刘千莹吐了吐舌头,朝花朵朵屈了屈身,“表嫂,莹儿错了,不该拿表嫂来开玩笑,还望表嫂原谅则个。”
花朵朵抹了把泪,微笑道:“表妹客气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方才我与你母亲说起婆婆,一时伤心这才失态了,让表妹见笑了。”
刘千莹坐在花朵朵旁边,笑嘻嘻地问道:“表嫂,你方才不是醉了吗?怎地醒的这般快啊?该不会是装的吧?”
花朵朵喜欢刘千莹这天真不造作的性子,当即笑眯眯地点了点她的俏鼻子,“还真让你这丫头猜着了!”
刘千莹拉着花朵朵的手,双眼亮晶晶地问道:“表嫂也不喜欢和她们一道喝酒吧?一个个虚伪无趣得紧,我也装醉过几回,就是不耐烦看她们这矫揉造作的模样!”
阮氏佯恼地喝道:“好了,臭丫头!莫要胡说八道,这些话儿岂能乱说?她们是你的长辈,不是你能随意编排的人,回头给我好好抄写女戒!”
说罢又转头看向花朵朵,歉然道:“朵儿,实在抱歉,都是我宠坏了她,娇纵得她无法无天口无遮拦,让你见笑了。”
花朵朵摇了摇头,“舅母,莹儿是把朵儿当自己人才说这些掏心掏肺的话的,舅母放心吧,莹儿她不是傻瓜,对着外人自然不会胡乱说话,舅母就别再责怪她了,朵儿倒是觉得莹儿这样率真的性子很合我心意。”
阮氏叹息道:“就怕她这样的性子早晚会闯出祸来。她如今都到说亲的年龄了,还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我都不晓得给她找什么样的人家好,就怕她这口没遮拦的性子最终会害了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