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管她应不应承,扔下食盒就风风火火地奔了出去。
“不带这么赶鸭子上架的啊!”花朵朵不满地跺了跺脚。
她头大地瞧了眼那食盒。又依依不舍地瞅了眼暖洋洋的火炉。
花朵朵还犹豫着,屋外便传来了云氏的吆喝声,“朵儿,你还不赶紧去。一会儿恐怕会下雪,路更难走哩!”
“知道了娘,我这就去!”花朵朵无奈地爬起身,嫌弃地拿起一旁老土的头巾,往头上密密实实地裹好后,挽起食盒就恹恹的出门去了。
整整两个多月没出门的花朵朵,这冷不防走出门一看,不由一阵傻眼,这还是我认识的花嫁村吗?
花嫁村在花朵朵的印象中一直是青山绿水,风景如画的,而眼前的风景却是凋零的颓败的。举目所能看见的浪涛起伏般的千山万岭,仿佛一夜之间便变得荒凉了起来,再也看不见一星半点的绿颜色了。
小路两旁高大繁茂的树木也凋零了,每吹过一阵寒风,经霜的树叶就猝然脱离了树枝,在疾风中纷纷凋落,像一群预知了死亡的飞鸟一般,在风中极尽华丽地飞舞,最后颓然地跌落在地。
花朵朵哀伤地想着,也许下一场风雪一来,它们就将辗转成泥了。
咋这冬天一来,好像所有生物都销声匿迹了啊?果然我不喜欢的季节还是冬天啊!花朵朵无精打采地在路上走着。
忽然一阵猛烈的寒风吹过,花朵朵哆嗦着缩起了身子。咱都包着脸了,咋这风刮在脸上还是跟刀割似的疼啊?她此刻真是无比怀念现代暖洋洋的羊毛针织品啊!
瞧这破头巾,土不溜秋的,戴上去感觉跟一乡下大妈似的,哪有咱的羊毛帽子好看啊!还有这棉衣,又厚又重的,穿上去跟个球似的还不保暖!
偶想要偶可耐滴羊毛帽子,羊毛围巾,羊毛手套,还有偶亲耐滴羊毛大衣啊!亲爱滴宝贝们,为啥你们不跟偶一起穿越过来呢?太不仗义了啊!
花朵朵缩着身子,迎着风无比怨念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她感觉走了大半个世纪长,才终于来到了齐家的大门前。
花朵朵拍了拍门,打起精神问道:“有人在家吗?”
大门很快便吱呀一声打开了,小翠看见花朵朵不由眼前一亮,“花姑娘。您可来了啊!咱少爷都惦念您好些天了!您再不来,奴婢估计他都不肯陪夫人回镇上去了哩!”说完便热情地将花朵朵迎了进来。
花朵朵惊讶地问:“怎么,你们要回镇上去了吗?”
小翠笑着说:“是啊!回镇上过节呢!老太爷老夫人好久没见着孙子了。心里念想着哩!”
花朵朵听了这话才舒了口气,还以为才两月不见,这书呆子就要回镇上去再也不回来了哩!原来只是回去过节啊!还好还好!这煮熟了的鸭子还是飞不掉滴!
“哟!朵儿。你可来了啊!伯母可是许久没见着你了,天天盼着你来哩!你这小没良心的。都不来瞧瞧伯母!”
正在收拾行李的齐夫人,见着花朵朵忙放下手里的物事,惊喜地迎了上去。
她心里对花朵朵的一点不满,早就随着时间的过去逐渐消淡了。
再加上上次老爷可是说了,这丫头鼓捣出来的打谷机和水转筒车,让县太爷在太守大人那儿大大地长了一回脸,县太爷心里乐得跟什么似的。早晚会对这丫头有所赏赐的。他再三叮嘱自个儿可得好好待这丫头,莫要让她被别的人家捷足先登定了去。
本来见花朵朵好些个日子不登门,齐夫人心里慌得紧。以往这丫头隔三岔五的便会上门来,送上一篮子苹果提来一篮子青菜什么的,可这会儿都两个月了都没见她露过脸,这丫头该不会是瞧上别的人家了吧,要不然咋这么长时间都不来串串门啊?
齐夫人心里再急也只能干着急,她一个当长辈的总不好上门去看一个娃吧?说出去多不好听啊!
她心里正跟油煎似的哩,这会儿可总算见着人了。
花朵朵调皮地笑了笑,“伯母。朵儿怕冷,窝在屋里过冬哩!您可别生朵儿的气啊!”
齐夫人捏了捏花朵朵的包子脸,好笑地说:“哟!你这丫头,还过冬哩!这蛙子过冬我倒是听说过。这人过冬嘛,我还真是头回听说!你这丫头,该不会是为了哄伯母,编笑话给伯母听的吧?”
花朵朵不依地摇了摇齐夫人的衣袖,“伯母,哪能呢!朵儿听说您今儿回镇上去,可是特地爬起来给您送行的呢!这可不,我还特地带来了咱家秘制的腊八粥,这腊八粥可香了,您闻了准爱吃!”说着将手上的食盒递给了一旁的小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