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若甫如今是老神在在,即便楚凌轩等人知悉背后指使之人是他又如何,他们一样咬他不入。
他的前面自有千万死士。如铜墙铁壁般挡在那里替他赴死。任楚凌轩等人有三头六臂,也伤他不着。
事情果然没有出乎田若甫的预料。
在陈希明的再三盘问之下,杨晓生终于还是扛不住压力,低头乖乖地认罪了。
如此一来。此事儿自然是与田若甫沾惹不上半点干系。
在如此危难的境况下,他仍能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这叫田若甫心里又怎能不得意?
他不着痕迹地扬起了嘴角,抬眼得意地瞟了楚凌轩一眼。
楚凌轩淡淡地笑了笑,并不曾将田若甫的挑衅放在眼里。
对于这个结局,楚凌轩并不感到有多意外。毕竟他也从没想过能一鼓作气将这老狐狸扳下台来。
狡兔尚且懂得要时备三窟,像田若甫这般狡猾多端的老狐狸,在临冒险之前,又怎会忘了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呢?
这次的事儿,他必定是打一开始便留有后手。
在田若甫有所防备的情况下。他们是绝无可能伤得了他半点的。这一点楚凌轩打一开始便了然于胸。
因而对于这个结局楚凌轩并不感到失望。他们此次的目的并不是田若甫。而是要藉此机会砍掉平王的另一个臂膀。
楚凌轩想罢不着痕迹地朝王书平的母亲打了个眼色。
王书平的母亲看到后,机灵地附在王书平耳边耳语了几句。
这头陈希明刚宣判了杨晓生的罪名,就听王书平朗声道:“禀大人。在下还有冤屈要诉,请大人为我等做主!”
陈希明挑了挑眉,“尔等有何冤情要上陈?”
王书平拱手回道:“禀大人,我等要状告武少卿大人滥用刑罚,私下对我等动用极刑,企图让我等屈打成招!”
陈希明眼睛一闪,若有所思地看向王书平。
武宁熊惊得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慌不迭地指着王书平骂道:“一派胡言!你这王八羔子!本官何时对你们动用私刑了?你莫要含血喷人!”
陈希明瞪了武宁熊一眼,“武大人,这里是公堂。请注意你的言行!莫要扰乱了公堂秩序!”
武宁熊悻悻然地闭上嘴巴,心头忐忑地坐了下来。
他转头满脸慌张地看向魏承平,希冀这时候魏承平能出面保他一下。
只是魏承平如今连自身都难保了,又怎么顾得了他?
他如今在太皇太后跟前失了圣心,正想着要怎样讨好这尊大佛,以挽回太皇太后对他的宠信呢!哪儿还顾得上武宁熊是生是死啊!
其实陈希明老早就想判武宁熊一个藐视大晋律例,知法犯法的罪名了。奈何他今日是主审官,身份比较特殊,实在不好说话。
武宁熊平日里赖着平王在背后替他撑腰,常常滥用私刑,私下里不知判下了多少冤假错案,把堂堂一个律法严明的大理寺搅得混乱不堪。
若不是苦于没有足够的证据,陈希明老早就将武宁熊清理门户了。
如今难得王书平等人肯站出来指证武宁熊,陈希明自然不肯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陈希明目光灼灼地看向王书平,“王书平,方才的状告你可有证据?”
王书平点头道:“回大人,在下身上的伤痕便是证据!大人可遣人来给在下验伤!”
王书平说罢一把扯开身上的外衣,露出满是鞭痕的胸膛。郭志锐等人也随之七手八脚地露出身上累累的伤痕。
花朵朵等女眷见状连忙别过头去,不好再看。
王书平指着身上的伤痕,满脸愤怒地将武宁熊半夜到刑部大牢对他们动刑逼供的罪行一一诉来,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怒声指责。
陈希明扬手招来仵作,给他们一一验过身上的伤痕。
半晌后,仵作伏地回道:“禀大人,他们身上的伤痕的确是鞭打所致,据伤口的愈合程度看来,约莫是昨晚凌晨所致。”
陈希明看向武宁熊,“武大人,你还有何话可说?”
武宁熊死不认罪,他大声辩解道:“大人,下官不晓得他们在说些什么!这几个起子小人出尔反尔,他们方才还说几位大人科举舞弊呢。这些人口中所说的话哪里还有半点可信之处?”
武宁熊无赖地驳斥道:“即便他们身上的伤痕的确是昨晚留下的,但大理寺又不是只得下官一个大臣,又怎知一定是下官所为呢?下官是被污蔑的,大人要为下官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