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不是,没那么重要。”希达儿冷冷地道。
她耸了耸肩,不再管希达儿的闲事,“我走了,你保重,再见!”
说罢,她吹起一声口哨,黑色飞鹰立时展开庞大翅膀,带着她飞向月亮的方向,冲上高高的夜空。
不过一会儿,飞鹰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站在雪地里的希达儿已成了一小黑点,直至再也看不见。
当英诺森飞奔至城堡黑色大门外时,女王已经离开了。
厚厚的雪地上已空无一人,空旷而寂寥,纷扬寂静的白色雪花一片片飘落,很快在他的黑色长服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
雪花越下越大,雪地上只留下他一个人的修长孤寂的影子。
女王走后,所有人都发现英诺森王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原本每日晨议会时精神奕奕、野心勃勃的他时常神思飘忽,大臣或将士们需要将事情说上两三遍,他才回过神来。
他常常夜不能寐,独自在壁炉前发呆,既不招寝王后或王妃,也没有与众臣宴乐,从政议殿回到寝宫后,便一个人静静待着。
他在花园里散步时常常看着黄色斯达儿花发呆,尤其冬日温暖阳光照耀在淡黄花瓣,冷风吹起长长的花枝,迎风摇曳时,他的原本蓝色眼眸会变幻为深深的、不带一丝杂质的最纯粹的幽暗的蓝,犹如深不可测的深邃大海,仿佛海浪上泛着的淡淡神秘色泽。
十天后,大王子范德生来大殿请安,他站在高高的王座前,对众侍从淡淡命令道:“给我备马,我要亲自把薇安女王追回来。”
第48章 练剑梦境
离开了凯洛特的地界, 心美暗暗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她竟有点担心英诺森王会后悔。
这个男人有点喜怒无常,一会儿将她丢进地牢,一会儿又将她亲自接出,最后竟突然放她走了,万一过几天他又突发其想要把她抓回来怎么办。
虽然她是一国女王,可现在无权无势,王位又被夺了,他要真抓她回去, 她还真没办法。
出了地界后,她在一座驿站买了一匹高大的黑马。
之前因担心凯洛特内的猛兽与异人,所以选择飞鹰前行, 现在出了凯洛特,她便换成坐骑。
骑马比骑鹰要舒服得多, 至少不用从高空往下看,她有轻微的恐高症。
白日她匆匆往森暗之国的方向赶路, 夜晚则是在驿站的小房间里与女王商量如何夺回王位。
“既与英诺森王无法合作,便只能想办法与其他王国合作了,”女王叹道,“你的那个长腿弟弟有可能吗?”
“他不但不会帮我,”她说, “还会力促我丢掉王位。”
女王自是明白为什么,叹道:“那除了他以外还有谁呢?”
“还有……”她突然想起了海伊瑟尔,“与卡特兰的第一执政官有过几面之缘, 但是我与他不熟,且他现在被他的女王姐姐夺了权,恐怕帮不了我们多少。”
“也许我们可以试试,他可能有办法呢。”
“算了吧,我不想找他,”她也拉不下脸,“我跟他之前闹得并不愉快,还吵过,我是不打算找他的。”
“我们现在陷入了困境,”女王深深叹息,“似乎无论哪条路都走不通。”
她有些累了,便打了个哈欠,“我先睡觉了,明天再想办法吧。”
毕竟一口吃不成一个大胖子。女王昏迷多年,大权旁落,身边几乎无心腹,也没有得力的帮手,虎视眈眈王位的人又太多,想要夺回实权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
第二天,她很早便醒来,简单梳洗后,骑上高大黑马,很快向东南方向奔去。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这里应该离当初被火烧的驿站不远了。
那次她逃得匆忙,忘了拿她的现代背包。她将背包藏在驿站房间的地砖下,不知能否在火灾中保留下来。
当时还是艾纱建议她藏在地砖下的,艾纱说如果这样东西对她很重要的话,一定不可以放在房间里显眼的地方,哪怕床头也不行,森暗之国的上届女王,也就是她的母亲通常的做法是把东西藏在地砖下面。
她听从了艾纱的建议,与艾纱合力撬起一块地砖,又将里面挖出一个小坑,将背包里塞了进去。
漫天飞雪里,她赶了大半天路,全身上下都覆上一层厚厚白雪,腿肚子都冷得直打颤,呼出的气息似乎都霎那能结冰,但她不敢停下,生怕一停下就再跑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