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刚一入内, 差点就要被那满室的臭气熏得晕过去,互相推捼, 争着让他人先进去。
他边捂着口鼻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外守候的侍从。
其中两个会意,迅速上前,直接朝侍女们的屁股踢了几脚,将她们统统都踢了进去。
侍女们慌乱不堪地跌落入门内,惊呼声只叫到一半便顿住, 恶臭使她们闭了嘴。
她们迅速捂住鼻子,飞奔至瘫软在地毯上的王妃面前。
可是王妃不断放出的臭气让她们的反应和速度变慢,她们一边捂嘴一边扶着, 扶了半天没能扶起来。
更可怕的是,王妃居然开始连续不断地喷粪,稀如水般的软便,洒落地毯,那喷出来的又酸又涩恶臭比那泡了几年的腐烂酸臭萝卜的味道还要臭。
一个体弱的侍女直接被熏晕了过去,当场横倒在了地毯。
其他几个七手八脚,费了老半天才把痛得眉头拧成一团的瘫软王妃扶起,其中一个迅速给她披上了外衣,几人一起合力,几乎是把她架起来,才能勉强带出了门。
君王此时早已离开,那股令人反胃犯晕的恶臭已蔓延至了走廊,并来回飘荡,令人作呕欲吐。
侍从们帮忙打开了对面一间房的门,侍女们费尽九虎之力才把王妃架了进去。
房门被捂着嘴的侍从们怦地一声关上,然后,就像被人追着赶着一般四散奔开,不敢再在这里多停留一秒。
之后,这股熏死人的恶臭在奥美黛王妃的寝宫蔓延了三天才散。
奥美黛王妃在床上则躺了一个月,中途闹过两次自杀,幸而国君前来探望,好言安慰了几句,她的情绪才稍微好一点。
可那之后,国君明显很少来奥美黛王妃的寝宫了。
国君平日是一个比较注重整洁的男人,哪怕手有点蹭脏,旁边也会有熟悉其习惯的侍女递上手帕。
连国君自己都私底下承认,确实一来这个地方就忍不住想起上次奥美黛身体失控的事,想起那连环炮似的屁声和熏天的臭味,没办法与她亲密,因为实在是太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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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屁事件使后宫仅有的几个王妃人人自危,严格盘查身边侍女,生怕类似事件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正当王妃们为盘查忙得连轴转的时候,年轻绝美的国君却独自来到了阴冷的黑色地牢。
潮湿阴暗的铺满烂稻草的冰冷地牢,燃烧的火把在斑驳阴黑的墙壁上发出黄色光芒,照亮了黑铁栅栏里的衣着破烂的一男一女。
一阵由远近及的脚步声缓慢而来,慢慢停在了黑铁栅栏前。
来人一身华贵紫袍,捂住了口鼻,目光冰冷地投向那缩在角落里假寐的男女死囚。
“父王这段日子过得可还好?”他捂着口鼻勉强说了一句。
满面污垢与血迹的男人缓缓抬起头,金色眼瞳里射出极寒的冷光,声音仿佛撕裂一样的沙哑,“我的好儿子,你还没死啊。”
“父王都没死,我又怎会舍得?”
猛然间,缩在另一角落的衣着褴褛的女人披头散发冲了过来,双手死死抓住黑栅栏,咬牙切齿地恨道:“裴诺尔,我把你捧上了王太子之位,你居然这么对我!”
“母后,”裴诺尔捂着口鼻,佯作无辜地道,“我对你很好啊,你现在身上无伤无痛,不应该感谢我吗?”
“噗!”状若疯状的落魄女人狠狠吐了一口痰,“你应该去死!”
裴诺尔轻巧地避开了她的吐沫湦子,冷淡道:“母后,一个女人是疯妇还是贵妇在这时最能看清了,看来母后让人失望得很。”
然后,他转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满身血污的男人,悠悠地道:“父王,那枚国玺在哪里?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问你。若你不肯回答,就准备好进受刑室了。”
蓬头垢面的前国君蓦地大笑起来,沙哑如乌鸦嗓子般的笑声震彻了阴暗的地牢,直到被喘不上气来的咳嗽声打断。
前国君咳得面无人色,惨白若金纸,连肺都要咳出来似的。裴诺尔的目光愈发冷冽,捂着口鼻,转身就要离开。
前王后这时却扑了过来,将黑栅栏摇得怦怦作响,尖厉地叫着:“裴诺尔,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将来定比我惨上十倍、百倍,要是落到我手上,我生吃活吞了你!”
裴诺尔闻言却一笑,回转身体,调侃似的,“母后,你不早已生吃活吞了我吗?在我刚满十四岁的时候,你说要找个美女为我床上启蒙,结果是你自己亲自上阵,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