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睿醉得很厉害,但还认得她,他抱着酒瓶不肯撒手,宋流丹没办法,只好强行夺走酒瓶,大约是酒劲儿上来了,所以他有些急,就去跟她抢,抢夺的过程中宋流丹不小心摔在地上,酒瓶也摔在地面碎片落了一地,她的手臂被碎片给扎伤了,几处伤口都是小小的,也没有流血,但薛承睿眼尖的瞧见了,酒劲儿几乎是立刻就醒了,伸手去抱她:“我送你去医院。”
宋流丹自己站起来,与他保持半米的距离,大约是醉酒的关系,他的眼睛红得有些吓人,她抿了抿唇,说:“我没事儿,一点小伤,用不着去医院。”
薛承睿懊恼极了:“对不起,我没注意。”
宋流丹笑笑,反过来去安慰他:“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辜负你。队长,你对我所有的好,我全都记在心里,永远都不会忘记。”
他听见她这样说,更觉得难过,心脏仿佛被利刃切割一般的疼痛,他说:“是不是江屿辰逼你的?我不用江氏的资金,不需要他帮我,你回来好不好?”
“不是!”宋流丹怕他冲动做傻事,只得解释说,“不关江屿辰的事。他投资薛家的生意那是你爸爸争取来的,跟我没有关系,你别多想。我选择跟你分手,只是单纯的觉得我们俩不合适,我没办法骗自己,我的确……尝试过去爱你,但是……很抱歉……”
她尽量将话说得委婉而真切,只盼着薛承睿能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重新振作,他应该是风姿绰约的,而不是浑浑噩噩的以酒为伴、浪费生命。
她不知道薛承睿究竟有没有把这些话听进去,他很沉默,一言不发的跟她上车,因为喝得太多,连走路都是歪歪扭扭的,中途却没忘叫司机停车,去买了消毒药水和创可贴来。
他明明醉的东西都拿不稳了,却还固执的扭开消毒药水,坚持要给她上药,结果手一抖,药水洒了一半,他尴尬的看了看她,宋流丹简直是哭笑不得,无奈的把药水瓶拿过来,轻笑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还是我自己来吧,又不是什么刀伤,我自己能处理好。”
她把伤口处理好,司机又重新驾车上路。一路上,薛承睿默不吭声,宋流丹思忖了许久,还是决定再劝解他几句:“薛伯伯对你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他总有一天会老,所以薛家的生意终归是要交到你手上。所以,队长,你一定要振作,不要辜负他的期待。”
好半晌,终于听到薛承睿开口,却是低低的咒骂一声:“去tm的生意!我一点都不想要!”
宋流丹无奈摊手:“这世上无可奈何的事太多了,我们无法改变,就只能学着接受。”
薛承睿又沉默下来,直至车子停在她的公寓楼下,她下车,薛承睿也推门下来。
他身上酒味儿很重,但并不难闻,因为酒精的作用整张脸都是红红的,宋流丹故意笑笑打破尴尬的气氛:“队长,你知道吗?你醉酒的样子实在是太丑了,所以啊,以后还是不要喝酒了!不然讨不到老婆可怎么办?”
话音一落,薛承睿也跟着轻笑一声,宋流丹正欲开口道别,他却突然探手将她搂在怀里,甚至没有给她抗拒的时间。宋流丹讪讪笑着,说:“嗳,别感性了,我最近很容易哭的。”
薛承睿的嗓子都是哑的,低低的落入她的耳畔,他说:“你说,因为改变不了,所以只能默默承受。那么,如果有一天,我变得足够强大,是不是就能把你留在我身边?”
这问题宋流丹没有去想过,所以他问她时,她一时怔住了,愣愣的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相信,不会有这么一天。”
身后传来冰冰冷冷的男声,宋流丹从头到脚都是凉的,她不知道江屿辰什么时候出现的!她下意识的赶紧把薛承睿推开,薛承睿倒也没阻止,他退后一步,微微扬着下巴,特别不爽的看着江屿辰,说:“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流丹给抢回来!”
宋流丹注意到江屿辰的拳头握得死紧,她怕江屿辰出拳,薛承睿醉酒那么厉害,岂会是他的对手?她吸了口气,审时度势后立刻不着痕迹的挪到江屿辰身边的位置,干干笑了两声:“他喝醉了,说得都是醉话,你别介意!”
江屿辰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宋流丹竟仿佛从那深沉的目光里瞧出了细微的受伤情绪来。偏偏薛承睿这家伙完全压不住火,宋流丹怕又要起冲突,连忙叫薛家的司机过来:“快点带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