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逃逃不止一次同他抗议:“我的工作就是调酒,你不让我喝酒我还怎么工作?”她其实有点强词夺理的意思,因为甚少有调酒师贪杯到她这般地步。
而容骁虽然对她很是宠溺,却有两件事从不退步,首先是床、事,其次就是她的酒瘾。
逃逃虽然胆大妄为,可若是比脸皮厚的程度,她绝不敢同容骁比肩,尤其是在床、上,每每容骁的那些花样都让她脸红心跳到想挖个坑跳进去然后再也不见他,可容骁却是爱极了她激、情时的别扭,对于折腾她简直是乐此不疲。而这丫头最让容骁头疼的不是她无法无天的性格,正是她自以为千杯不醉时时贪杯的问题。最后他也是无奈了,索性就对她说:“既然如此,你就换份工作,明天我给你开家咖啡馆,你调咖啡去!”
好端端调酒师做什么咖啡师?逃逃恨得牙痒痒,最后愣是几天没理他,晚上连床边都不让他沾着。
最后当然是容骁妥协,逃逃答应会“适量”饮酒,容骁点头的那刻逃逃心中窃喜,反正她又不会醉,适量与否容骁又怎么能检查的出来?
但是从那之后,当着容骁的面儿,逃逃还是收敛几分的,不然被他揪住小辫子,逃逃敢打赌自己一定会在某个特定地点被他折腾到“生不如死”的地步。
若是哪天她酒瘾重的实在忍不住,她就会独自悄悄地跑回孤儿院来,比如说……今晚。
她在天台上坐了俩小时,地上七零八落的躺着啤酒罐,韩院长到天台来看她,忍不住嗔怪:“你这丫头,还真拿酒当白开水喝呢?”
虽然没什么醉意,可逃逃仍觉得脸颊有些热,抬手扇了扇风,朝韩院长笑笑,说:“院长,我都好多天没喝了,真的!”
不得不说,逃逃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每每表现得特别“真诚”时都极具欺骗性,韩院长摩挲几下她的发心,关心道:“你这孩子看起来整天嘻嘻哈哈的,可是心底最能藏事儿,遇到什么不开心的就咬碎了往肚子里咽,从来也不跟任何人诉苦抱怨,这么下去也不怕憋出病来。容骁对你多上心呀,你呀,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就告诉他,好歹有个人商量着。”
逃逃不想让她太过担心,所以轻轻点了点头,又把啤酒罐搁在脚边,双手抱住膝盖,仰面望了望繁星点点的夜空,片刻,才偏过头来问韩院长,她说:“院长,我妈妈她长得漂亮么?我都不记得她的样子了。”
韩院长微微一怔,其实她与逃逃的妈妈不过只有一面之缘,当时那女人匆匆将五岁的逃逃丢在孤儿院门口,却也是惊鸿一瞥,韩院长点点头,说道:“漂亮,很漂亮。”
逃逃抿唇笑了笑,目光闪闪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说话的声音低如蚊蚋,仿佛在自言自语,“否则也不会被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看上了。”
韩院长没听清她嘟囔的是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微笑道:“你的眉眼有七八分像你妈妈。”
逃逃撅了撅嘴,道:“我才不想像她。”为了钱财连灵魂都可以抛弃的女人,有什么好的?
夜里风有些凉,韩院长腿部有旧患,所以不能在天台上待太久,起身离开前逃逃扬着脑袋询问她一个问题,“院长,如果一个人做错事情了,坦白的话……会被原谅么?”
韩院长微笑着说:“那得分情况而论,若是善意的谎言,便不需要坦白,如果是恶意的谎言……那就要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
那晚逃逃没回家而是在孤儿院住下,手机铃声不依不挠的接连响了好几遍,她盯着闪动的屏幕上容骁的号码,手指顿了几下,始终没有接起,最终任由屏幕暗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风太凉了,她整个身体都觉得寒,最后虽然犹犹豫豫的,但还是给容骁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在孤儿院,然后将电话关掉阖上眼睛睡觉。
这晚睡得并不好,因为不停地做恶梦,醒来的时候冷汗连连,手都是在发抖的,而此刻竟然有人从身后拥住她的肩头,她大惊,吓得从床上跳起来,一回头,竟然是容骁。她惊魂未定,抚着胸口大口的呼吸:“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是单人床,容骁只能歪靠在床头过了大半晚,没顾上抻一抻发皱的衣领还有因为揽着逃逃而发麻的手臂,他起身倒了杯温开水给逃逃端来,不顾她的抗拒将她重新揽到怀里,喂她喝了杯水,又细心拿手帕替她擦拭了额头上的冷汗,才问她:“做恶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