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晖没有点破她,只是微笑道:“如果我说踩到也没关系,你是不是可以放松点了?”
一支舞没有跳完,因为舞曲播放到高、潮部分时,身畔突然窜出一个修长的身影,她一个怔忪,手已经被程晖松开。待腰身被江屿辰揽在怀中,她才意识到原来是“交换舞伴”了,“你怎么会来?”明明知道她要来参加舞会,却没有说明情况,她几乎敢断定江屿辰是因她而来。
他揽着她的姿态极为亲昵,微微倾身覆在她耳畔轻语,低沉的嗓音伴随着柔缓的音乐落入她的耳际,“我说过,散养,不等于放养。”他不现身,难不成任由程晖趁机而入将她吃干抹净了?
听他这样说,宋流丹觉得或许在他眼中,自己已经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只等他手起刀落,将她拆骨入腹。什么嘛,凭什么?她抬眸瞪了他一眼,他倒像是无所谓似的,笑得很惬意,仿佛很享受亲密跳舞的姿态。她轻哼一声,果断的踩他的脚,她穿的是尖跟鞋,狠狠地踏上去,他果然皱了眉,低低的闷哼一声,宋流丹又掐了下他的腰,故意戏谑的笑,得意满满的说:“何必自讨苦吃呢?”
而他竟然说:“甘之如饴。”
其实他所有的宠爱和谦让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有时候明明心里觉得感激,可话到唇畔却又忍不住戏谑讥嘲,非得损他一把才觉得舒心似的。
正思考着,舞曲已经结束,两人没有即刻分开,众目睽睽之下,江屿辰勾着唇角自信满满的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四周不断地传来抽气的声音,而宋流丹怔怔的抬眸,江屿辰立刻趁机钳住她的下颚,垂头,亲吻她的唇。
唔,所谓的宣示主权,圆满而美好,而……她忘记了躲开。
宴会没有结束,江屿辰便以她身体不舒服为由揽着她提前离场。这情形自然是难免让人想入非非。宋流丹甚至没来得及向程晖道别,走到门后欲折回去,被江屿辰拦住,他说:“不想他吃不了兜着走,你可以回去。”
没头没脑的听他一句威胁,宋流丹皱起眉头:“你疯了吧?”
江屿辰点她的额头,万分无奈似的叹气:“有时候你聪明的不像话,有时候却又迟钝的像笨猪。”
语气里隐约听得出宠溺来,可被人骂笨猪,任谁都无法开心得起来吧?宋流丹跳起来揪他的耳朵,“你才是笨猪呢,你全家都是笨猪!”
江屿辰笑:“哦,你觉得善善是笨猪?”
“……”
这一年暑天善善提出要去青岛玩,宋流丹向公司申请调休两天,加上周末一共四天的休息时间,买了机票飞到青岛去。
宋流丹不记得自己透露过这消息给江屿辰,所以一下飞机看见来接机的人自然是觉得讶异,想了想,一定是善善这小鬼卖友求荣!她屈指欲弹善善的额头,却被善善灵敏的躲开了,善善取下挂在背包上的太阳帽戴在头上,淡定的说:“丹姐,你下次可以换个方式。”
从儿子五岁那年起宋流丹就知道自己日后是绝对无法掌控这小鬼的,可每次不论是争论还是拌嘴都被善善都是这副淡定的模样轻而易举的还击,宋流丹几乎要郁闷到内伤。
“你这小子,谦让一下会掉块儿肉么?”
善善端端正正的坐在车后座上,将背包取下来放在与宋流丹中间的位置隔开,然后粲然一笑,说:“有江先生宠你不就足够了?而且,丹姐,我好意提醒你,打击才能使人进步。”
尽管司机很努力的想要憋住笑,却还是发出了轻微的笑声,宋流丹尴尬的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苦恼的瞥了眼淡定的拧开矿泉水喝水的善善,宋流丹想,她就应该将这小鬼丢在家里然后独自来度假才对!
江屿辰耳听八方眼观四座的能力善善简直遗传了十成十,宋流丹不过是稍微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一点点罢了,而善善喝完水后将瓶盖拧上,一边将矿泉水瓶塞进包里,一边缓声道:“丹姐,我们还要共度愉快的四天呢……”
呵呵……她能拒绝么?宋流丹忍了忍才没叹气,只是无奈的按了按眉心。
司机载两人去预定的酒店,又帮忙将行李提到房间去,待司机离开后,宋流丹扑倒在床上,翻了个身阖目休息了片刻。
唔,住宿餐饮向导江屿辰已经提前安排好,宋流丹勾了勾唇,感觉还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