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过三巡,会场的画风变得诡异起来。
走知性风的姐姐,把裙子撩到胸前,和一群大老爷们‘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呀,飞呀,你喝!啧!养金鱼呢?’
每天乐呵呵的小哥,抱着桌子腿哭得我见犹怜。
两个工作上总吵架的总管,熊抱在一起,跳起了慢四舞曲。
还有打醉拳的、唱神曲的……
‘哇,大家平时工作压力是有多大!’小葵端起红酒杯,优雅的喝着可乐。
于肆遥眼神迷离,嘴角始终挂着笑,手指跟着音乐以极小的幅度敲击桌面,显然也是酒精上头了。
“于总,不好意思打扰了,找您有事。”
随着低沉浑厚的声音,于肆遥的肩膀搭上个翘着兰花指的手。他回头一看,愣了下,笑得更开心了。
来者是个瘦小的男子,行为举止却比大多女子还妩媚,通俗点来说就是‘娘’!他手拿令牌,在于肆遥眼前晃了晃。“天庭使,奉命惩戒在人间为非作歹的上古神兽——鲲。”
“没问题,我配合,但要等宴会结束。”
男子被于肆遥按着肩膀坐下,他极其不自然的将腿并拢置于一侧,娇嗔道:“少和本使耍花招,现在就走。”
“怎么?”于肆遥挑起眉毛,坏笑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怕。”男子倒是诚实。“你若是入了深海,谁又能抓得到你。”
“放心。”于肆遥长长叹了口气。“我有家有业,哪也不会去。”
☆、‘天庭使者’
声音嘈杂,灯光又暗,于肆遥谢幕致词后凭空消失,也没有引起大家过多的注意。
冷月当空,照着六十八层楼楼顶两人,一个西装笔挺、一个服务生打扮,彼此含笑不语。
忽的刮来阵阵寒风,吹得‘天庭使者’直哆嗦。他瞟了眼周遭恶劣环境,嫌弃的皱起眉头,率先打破沉默。“你看起来并不慌乱。”
“我胆子大。”于肆遥骄傲的点点头。
“上个星期,你拿走了凡人的主魄是么?”
“哦。”没有任何思考,就像只是承认昨天多吃了个冰激凌一样坦然。
‘天庭使者’顿感无语,这货当年被人掏内丹,顺便把脑子也带走了吧!他伸出手掌,翻来覆去的看着自己的长指甲。想早早把任务完成,好去换个颜色。快过年了,应该弄个喜庆点的,恨不能在手上挂两个大红灯笼。
“你既已认罪了,那我们就说说处罚吧。”
“嗯,你讲我听。”于肆遥掏出把瓜子,边嗑边一抬手,请开始你的表演。
“令牌为证,本使奉命彻查此案,若鲲犯罪属实,即刻封印法力。”
于肆遥笑嘻嘻道:“处罚这么重啊!那可就恕难从命了。”
“上面的意思,你敢反抗?哼,要我说啊,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有个毛病,活久了,就总觉得天上地下呀,唯我独尊了。”‘天庭使者’看不上于肆遥吊儿郎当的样儿,挤兑了两句后掏出封印向他面门兜来。
“天上地下说不准,但海里我独尊。”于肆遥低垂着眉眼、闪身躲开,再次抬头,瞳孔变得幽蓝,泛着兴奋的光。双手合十,潮水翻涌,夹杂着海浪向‘天庭使者’的胸口处猛地一击。
“你……你大胆!”‘天庭使者’没想到对方敢回手,震惊大过伤痛。
“是你大胆吧。”于肆遥拍了拍他的脸,不屑道:“狄乐!区区一只鬣狗竟敢冒充天庭使者。谁给你的勇气?大国师?安倍和也?或者,你的主子又有其他新名字了?”
没错,打从晚宴上的第一眼于肆遥就认出他来。谛听观离鸢前世时,画面里那个将离鸢一脚踹下荷花池的大国师跟班。倒不是他记性有多好,属实狄乐雌雄莫辨、画风清奇,让人难以忘怀。
主子想借天庭使者的名义,封印鲲的法力,再将其抓住。眼看事情败露,自知不是对手,狄乐化作鬣狗,夹着尾巴转身就要跑路。
“想走!真当我是条废鱼啊!”于肆遥掌心浮现萤火,飞向狄乐的瞬间,化成无数火苗,把他困在其中。“说,安倍和也在哪?”
“我不知道。”火苗缩进一圈后,火舌已经舔到了狗尾巴,飘来一股浓郁的烧焦味。狄乐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非常爱惜自己的身体,他瞪着于肆遥,这个臭男人知不知道自己在毁坏一件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