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地察觉这个可怕的事实,任水韵闭起眼,落下了泪水。
登时,唇间的热度退去,她睁开眼,看见姜至聿面色凝重,眉头紧皱。
“你在哭什么?”他难得露出急躁的表情。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讨厌死了!”
她抽回遭他压制的双手,一下又一下地敲打他的胸膛,备感委屈的泪,就这么不听使唤地落下。
“你为什么要亲我?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苦?为什么要一直扰乱我?姜至聿,你算哪根葱?你不是很了不起吗?你不是瞧不起我吗?”
压抑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溃堤,她愤恨不平的指控、发泄。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玩具吗?还是你们家的另一个佣人?可以让你这样随意玩弄,任意欺负。”
姜至聿一把握住不断捶打自己的粉拳,面色冷沉的说:“你在胡扯什么?”
任水韵狠狠使劲的抽回手,从他怀里翻身站起,连包包都不要了,转头便往玄关走。
岂料,还未走至玄关,姜至聿已追上她,将她拉回来,她被迫转过身面对他。
“任水韵,我话还没说完。”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看着她冷冰冰的模样,姜至聿眸光一沉,干脆低下头,再次吻住她。
可这一次,她侧身一闪,躲开了。
“你到底想干嘛?”她气恨地直瞪他,被泪水洗涤过的双眸,晶亮如星。
“你觉得我还能干嘛?”
“你疯了吗?还是你喝醉了?我不是Eillen,我是你小阿姨的女儿,任水韵。”
他目光沉沉的凝视着她,眼中那抹炽热,是赤裸裸的渴望。
而这份渴望,恰恰便是迷惑她多年的魔咒。
“我知道你是谁。”他说。“我比你更清楚你是谁。”
她是一个魔女。
一个在他心底下了束缚咒语的魔女,用无形的丝线,捆绑了他十年。
“我只把你当作哥哥,所以,你不要再这样了……这一次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恶作剧,不该挑起纷争。”
莫名地,任水韵想逃。见着那双深邃黑眸里的光焰,她竟心生慌恐,不愿深究他真实的情绪究竟为何。
“哥哥?”蓦地,姜至聿笑了,笑得那样讽刺。“我几时同意当你的哥哥?
你又什么时候把我当作哥哥看待?”
“从现在开始不行吗?”她心慌硬拗。“阿姨说了,我们是一家人,我们就像兄妹一样,所以你跟我……”
“永远不可能是兄妹。”
语毕,他捞起她慌张的脸蛋,这一次精准无误的吻上。
她睁大眼,屏住呼息,明明想着应该推开他,应该逃离此地,然而,双脚却好似生了根,怎么也提不起。
……事情是怎么开始的?又是从哪个点开始失控的?
任水韵头昏脑胀,已记不起燃火点。
她睁着迷濛水眸,看着把自己压在床上的男人,浑沌意识闪过一丝短暂的清明。
他双手分撑在她身子两侧,低俯着那张英挺的脸庞,目光异常炽热。
“我们一定是疯了……我们怎么可以……”她有丝茫然,有丝恐惧,身体却背叛了意志,丝毫不愿挪动。
“任水韵,你听好了,我们从来就不是兄妹。”
他温热的气息,啧洒在她脸上,引起一阵战栗。
“现在不是,未来更不可能是。”
滚烫的薄唇,印上她欲语的嘴,火热的舌顺势滑入,捣弄起那方甜蜜之境。
她伸出手,揪紧了他的衣襟,似拒还迎,艳红的脸颊,仿佛盛开的蔷薇,在他的吻里,持续绽放。
怀里的女人,分明是喜欢他的吻,分明是渴望着他,可却又倔强的蹙紧秀眉,仿佛为他所逼一般。
姜至聿嘴角一扬,笑了。眼底盈满了温柔,以及……不自知的宠溺。
该怎么形容他们的关系?打从十六岁的她,闯入他的世界,搅乱他的生活步调起,这个女孩——不,这个女人便成功在他心底烙下痕迹。
他们互相讨厌,互相排斥,却也互相吸引。
他一直遵循着自己的规律,自己的原则,自己设下的目标,按照从容有余的步调,慢慢抵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