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个月便准备与某财团后代订婚的姜芷蕾,近来正在接受姜母的厨艺训练,就怕她去拜会婆家长辈时,连道像样的菜都捧不出来。
姜家虽然比不上豪门,不过凭姜家在商界的地位,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两老对一双儿女的要求,自幼就不曾放宽标准,面对结婚这样的大事,自然也是要求严格。
“现在的女人要能进公司,又要能进厨房,还不能丑不能老,你要是有一样没守住,往后你在夫家就难站得住脚。”姜母碎念道。
“妈,要是站不住脚,大不了就离婚,我还怕没人要吗?”姜芷蕾很有志气的哼了一声。
姜母一听当然火了,开始训话起来。
围坐在长型餐桌旁的任水韵与姜至聿,虽是面对面而坐,没有太多交谈,却是时不时以目光示意对方。
“妈,我有话想跟你说。”不理会任水韵一再蹙眉摇首的暗示,姜至聿望向正在传授食谱秘诀的母亲,坚定地启嗓。
母女俩一来一往的门嘴声被打断,姜母回视儿子,心不在焉的回道:“什么事?”
“我跟水韵——”
“阿姨,我觉得蕾蕾煮的酸菜鱼挺好的,太酸的话我怕有的人会不习惯。”
姜至聿冷眼瞥向生硬地打断他的任水韵,后者一脸紧张地拚命说话,就是不让他有机会再开口。
“这道是我的拿手菜,绝对不能马虎,一定要让蕾蕾尽得我的真传才行。”
姜母没察觉两人之间的眼神角力,自顾自地叨念着。
反倒是姜芷蕾心思灵敏,察觉某二人之间一直在眉眼传书,又见兄长脸色不大好看,再瞅瞅任水韵辟哩啪啦说个不停,简直像按下了快转键似的,都替她感到口渴了。
难不成哥是打算对妈坦白?姜芷蕾念头一闪,当下机灵地打断任水韵。
“水韵啊,既然你说好喝,那你就赶紧喝,多喝一点,别打断我哥说话。”
姜芷蕾边说边帮任水韵摇了一大碗汤,笑得不怀好意的眨眨眼。
闻言,任水韵险些噎住。
果然,经此话题一转,姜母才将注意力重新摆回姜至聿身上。
“至聿,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阿姨,我跟你说——”
“我要跟水韵结婚。”
任水韵来不及先声夺人,就这么让姜至聿铿锵有力的“杀出重围”,在餐桌上扔下一记震撼弹。
氛围顿时凝结,餐桌上一片死寂,人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的姜父,转头望向开放式的餐室。
姜母面无表情的看着姜至聿,问:“你刚才说什么?”
任水韵低下了头。
姜至聿推椅起身,绕过原木长餐桌,来到任水韵身旁,大手搭上她缩起的肩头。
这一刻,娇瘦的身躯明显颤动了一下,暴露了此刻内心的不安与恐惧。
姜至聿目光炯炯,神情坚定的直视母亲双眼,说:“我跟水韵准备在下个月结婚。”
姜母先是楞住,脸色立刻产生变化,惨白之后是涨红。
“你在跟妈开玩笑吧?”姜母初时还算是平静,可激动的表情泄漏了怒气。
“妈,我没有开玩笑。”姜至聿斩钉截铁地粉碎了母亲的希望。
“阿姨,对不起……”任水韵抬起头,满怀愧疚的出声。
姜母来回看着他们两人,脸上浮现遭受背叛,以及不敢置信的复杂神情。
姜芷蕾连忙扶住母亲的双肩,安慰道:“妈,你冷静一点。”
“我这样还不够冷静吗?”
没有大吼大叫,没有失控痛斥,姜母只是咬牙切齿的反问,目光严厉地瞪住他们两人,特别是看向任水韵时,姜母眼中严苛的控诉,几乎像把利刃,狠狠割开了她的心。
“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不是有男朋友吗?”姜母将矛头指向任水韵。
“我在回台湾之前就跟对方分手了。”
“那你上次为什么没有说?!”
“妈,这些都不重要。”姜至聿打断了母亲的质询。“那些都是过去式了,不管水韵有没有男朋友,我都会跟她结婚。”
姜母痛心疾首地怒斥:“姜至聿,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居然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打算跟我把她当作亲外甥女一样的水韵结婚,你有考虑过我们老人家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