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泱还想再说什么,但又一想这事也不能操之过急,等自己回来好好替初凝姐姐物色一下不就行了嘿嘿。于是她反握住初凝的手说:“我午后便要走了,你一定要保重啊。”
初凝笑着用另一只手拍拍她的头:“原来还是个小孩子,现在倒像大人一样关心起我来了。”
苏清泱不服气地撅起嘴:“我本来就是大人了好不好。”
初凝只笑不说话。
承平三十三年春,云泱公主携同侍女外出游历散心,大家都说这是公主为了朝堂上的那些非议才避嫌远离皇宫的;也有人说,这是因为公主思念自己的未婚夫,才以散心之名去东璃和自己的未婚夫小聚。
不论传言如何,这个让帝国爱戴或是畏惧的公主,终是暂时离开了琼泽。
苏清泱离开的那个午后,有人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一直目送着她远去,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守城的将领看那人一直在发怔,不由得有些害怕,听闻这人一向随和温雅,自是最好相处的,自己怎么没看出来呢?
他有些紧张畏惧地走过去道:“丞相大人,城墙上风大,仔细别吹坏了您的身体。”
陆嘉树一身黑衣,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朝他轻轻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就迈步离去。
守城的将领松了一口气,为什么他觉得这位丞相大人满身阴郁,那么可怕呢?
————
“你说什么?”宇文翊站起身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来报的人。
跟随太子殿下这么多年,来报的人还从未见过殿下如此失态的样子,他不由得有点紧张地说:“属下说,公主殿下因为帮苏昀渊说情一事在琼泽备受排挤,现下已经出宫散心去了。”
“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根据消息传来的速度,至少也是十日之前的事了。”
宇文翊狠狠拧起了眉,正在一旁听耳朵的宇文熙看到哥哥这个样子奇怪道:“哥哥,你怎么了,这不很正常吗?”
“她不可能因为几句非议就主动出宫,肯定有什么吸引着她她才出宫的。而她在这个时候出宫,太不正常了。湛禹!”
湛禹立即出现在宇文翊面前。
“准备一下,我要立马去琼泽!”
正巧刚进来的叶祈扬听见了这句话,顿时就有点傻眼,一把抓住了正往外走的宇文翊的胳膊:“你疯了吗,这个时候去琼泽......”
“你来的正好,”宇文翊的表情竟然少见的严肃,“快速把手上军务交代一下,跟我一起去。”
叶祈扬想反驳,但他知道宇文翊不可能这时候跟他开玩笑,他把想说的话吞回肚子里,什么也没问,只轻轻朝宇文翊点了点头。
宇文翊却还是一脸的忧色:“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苏清泱在以前的祁国,现在的燕国边境寻了好几日,却连那雾隐的影子都没瞧见。
一想到自己已离宫近十日,她心里不由得就有些不安,可一想到那雾隐有可能能让兄长可以下地行走,她就不愿意放弃。
这一日她们坐在路边的茶摊上歇脚,初樱忍不住抱怨道:“世上多讹传,我看这雾隐一事就是个谣传,不然为何我们寻了那么多日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初雪倒是好耐心,劝慰初樱道:“可我们这几日也见了不少人和我们一样,前来寻找那雾隐,看来听到这个传言的人也不少呢。”
初樱叹了一口气:“我们听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但说不定还被人抢先了呢。”
苏清泱不由得劝慰道:“反正我们也只是来碰运气而已,若是真的寻不到就算了。”
“公主这些日子这么劳累,不就是为了寻那雾隐么,”初樱苦巴了一张脸,“莫说是公主了,连我都不想放弃呢。”
苏清泱这几日确实劳累了,一想到这么多日的寻找却一无所获,她也不由得有些苦恼,便默默叹了口气没说话。
“我说,这天下真是动荡起来了,这年头的生意可不好做啊。”
突然一道略显疲惫的声音撞入他们耳帘。
立时就有人问道:“怎么了?这天下又不太平了?”
“是啊,”那人坐下叹了口气道,“去年祁国被灭国,就给我们这些经商的带来的诸多不便。这会我还没赶到琼泽,就听说琼泽已经禁止通行了,定是出了事才这样的吧,这不,我又灰溜溜地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