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泱感觉泓仪的身体剧烈颤动起来,蓝琼裳却早已听得一脸愤慨,双手骨节捏得咯吱作响。
宇文启没有反驳,他似乎是充满期翼地看了泓仪一眼,泓仪却轻轻闭上了眼睛。
穆源却突地松手,将一旁的穆靖王妃拉了过来,穆靖王妃猝然之下遭此重力,作出一脸惊慌的表情。
“语絮,你看,你还记得她吗。”穆源充满期翼地看向泓仪。
“怎么敢忘。”泓仪淡淡说。
“你可知道我为何会娶她,她当初给我下了极为厉害的催情药,可是我根本就没中药,我是清醒的。”穆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泓仪说。
穆靖王妃却被旧事重提,憋得满脸通红,轻扯了穆源一下道:“夫君,说这个做什么......”
穆源却一把甩开她,依旧看着泓仪道:“我知道她给我下了药,可是我还是按她想的做了,我以为我这样做,你会有一丝歉疚,可是你没有。这么多年来,朝中一直都传言,说我待她极好,那不是传言,我确实是待她极好的。因为......我想向你证明,他宇文启做不到的我可以做不到,他做不到一生唯娶你一人,但我可以。即使是一个我一点也不喜欢的人,我也可以做到,我只是想让你后悔......语絮,你可曾有一丝后悔?”
泓仪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已不似方才那么冷漠。
“父王,你在说些什么,你疯了吗?”穆莹雪扑过去一把拽住穆靖王的胳膊,“你这么些年来一直和母妃恩爱如厮,难道都是骗人的吗?”
穆源轻轻一甩就甩开了穆莹雪,依旧充满渴望地看着泓仪:“语絮,你一定是后悔了对不对,宇文启如此对你......”
“够了!”宇文启大声打断他,“穆源,你若不向我动手,我自会给你留一条生路,可你却自寻死路......”
“自寻死路的不是我!就算你早已对一切有所布置又怎么样,”穆源冷笑,“宇文启,刚才我就说过了,你的大限已至,活不过今日了。”
宇文启皱眉:“你胡说什么?”
穆源朝宇文启逼近两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给你下毒,算来今日正好是毒发之日。”
苏清泱一惊,不知这穆源说的真假。
宇文启连连摇头:“这不可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穆源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以前是不可能,可是你伤透了她的心,她早就对你心如死灰了。”
宇文启跌跌撞撞地走近泓仪,问道:“絮儿,这是真的吗?”
泓仪依旧冷着一张脸没说话。
宇文启强自镇定下来,摇了摇头:“我素来谨慎,你不会有机会的。”
“我是不会有机会,可他有啊。”
穆源冷笑,只见一道高壮的身影从后面绕出来。
“洲儿?”宇文启皱眉问道。
宇文洲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正是我。”
“这就是你唯一的疏忽,你杀害了二皇子的母妃和外公,因为忌惮他报复,便将他留在了宫中。虽然你素来不喜见他,但他留在宫中还是有很多与你接触的机会,而且他是皇子下人们总不好对他盘查。他每次都在伺候你时趁机将毒抹在你能接触到的事物上,虽然一点不会觉得怎么样,就这样一点一点积累下去,积少成多,时间长了自然就能致命了。你的身体还算康健,但我算了一下,今日是毒发的最后期限,无论如何你都躲不过今日,而且最近我观察你急躁易怒了许多,正是频临毒发的症状。”
苏清泱突然想起这个宇文洲也经常来泓仪的寝宫,她在心理上终究更偏向泓仪,一颗心不由得高高吊了起来。
“宇文洲,你就如此恨我吗?”宇文启苦笑一声,问道。
“你忌我疑我,明明是你的亲生儿子,却还要每天装傻卖拙来保命,父皇,你又何尝有哪一点对得起我了?”宇文洲面无表情地说。
宇文启却看向了泓仪。
穆源冷笑道:“别看了,语絮是毒王的女儿,纵使失了一身武功也能看出来你身中剧毒。但这么些年来,她却从没告诉过你,你还不明白什么意思么?当初我们三个打下这天下你怎么承诺过她的你都忘了,又怎么能要求别人一如既往地对你呢?”
宇文启突然捂住了胸口,他那张俊美的面容突然显现出了一丝疲态,他捂着胸口慢慢弯下身子:“如果是你......我没什么好说的......他说的没错,是我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