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对不起,说了那样的话……”
两人抵住额默默对视了一会,那人才说:“你真正要说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她。”
谢楠点头,视线转向怀里的雅灵,此时她的唇半启,微微张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眉头皱成一个小丘,却不再喊痛,异常的乖巧。
“她是要说什么吗?”
谢楠闻言,把耳朵凑过去,却听不到雅灵说出任何话语,倒像是在等着谁在她的嘴里放下一些什么一般。
“不是在讨糖吃吧?”谢楠开着玩笑,那人也未在意。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雅灵确实在等着一块糖,一块被那人剥了糖纸用干燥的两指夹住放进她口中的柠檬糖……
谢楠闲着的右手被雅灵抓着,稍稍动动手指,雅灵就会惊慌的再握紧了几分,他逗弄了一会,又听到耳边那人责备的轻哼,才停下了动作。
输液瓶里的液体还有多半瓶,谢楠维持一个姿势己经近半个小时,身子有些发僵。
“换我吧。”
谢楠摇头拒绝,示意给那人看他被扯的紧紧的袖子:“给我拿一个枕头垫在后面就好了。”
就这样,半卧半坐的姿势,谢楠整整坚持了一个小时,直到输液瓶里的液体流完最后一滴。
正要去喊医生拿掉雅灵手上的针,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谢楠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神色微微一变,低声嘱咐那人照顾一下雅灵,自己就出去接电话了。
雅灵睡的不踏实,谢楠一走,她就半睁开眼,抬手要去抓住他,挥舞了几下,摸到了一块柔软的布料,于是紧紧的握在手里。
“雅灵?”
试探的叫了一声,那人手指按在她手背上,另一手握住针头:“我是齐朗,听说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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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灵迷茫的眨眨眼,手背上倏的一凉,齐朗己经将针头拔了下去。
齐朗蹲下身,与雅灵视线持平:“我知道这种事情很可恶,也很糊涂,甚至有些不可理喻,但是我仍然要代谢楠向你说声对不起。”
雅灵眸中一直有着水雾,晶晶闪闪,也让人无从猜测她此时究竟是清醒还是意识不清。
齐朗看到雅灵此时的模样,只道这些都是谢楠所造成的,心中的愧疚就越来越大:“我和他认识了有五年了,为了他,我向家里坦白我的XING取向,一无反顾的跟着他到任何地方,也许你不能理解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有时我也不太能理解,我爱的不过就是他而己,不分男女,只是恰好他是个男人,这样解释你会舒服一些吗?我们很少谈爱,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觉得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就会安心,吃饭也不会觉得孤单,做事情也特别有心情,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不想分开而己,如果说是爱,那就是爱,说不是,我也没有心情理会那么多,我们不能分开,他也好,我也好,离了对方,就组不成一个世界,离了对方,所有的开心都变的乏味,所有的痛苦也都会被放大无数倍,对于我们来说,幸福,不多不少,刚刚好就是那个人而己,真的没有办法……”
“甚至没有办法看到对方痛苦,看到他为了我和家人之间的抉择而痛苦,那一秒,我几乎想要退出,你不会了解那种感觉的,被世界孤立起来,街上的每个人看你的眼神都好像是你带着致命的病毒,你的朋友会渐渐的疏远你,无论是异性还是同性,突然有一天,你发现,你的身边空了,而这时,你手里握着的只有那么一个人,你甚至无法向父母去诉说那种彻骨的恐惧,因为他们也在你坦白这一切的时候冷冷的抛弃了你,天地间,你和他,像两个相互取暖的田鼠,离开了任何一个,都会挨不过这个冬天,而被冻僵死去……这样一种感觉,你能理解吗?所以,楠那么做,我是能够理解,但他利用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