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选择这一步,她不给我留下任何的解释,而我,也寻不到一点的不正常气息,明明昨天还......怎么会留下两页纸后就绝然的转身呢?
人的感情真的会这么寒薄吗?前一秒还笑语如花,后一秒,就海角天涯?
我想不通,想到头痛,想到连佳茹在电话里说她己经回来的惊喜都要忽略掉还是想不通。
我想把逃掉的她揪出来,当面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掌心翻覆间吗?她不曾......有过犹豫和挂念吗?
我愤怒起来,怒火烧着理智,利索的撕掉眼前的东西还是无法化解掉心里的郁气,于是站起身走到楼上,想要翻出她的一些东西来发泄怒火,但提步上楼后,绕着柜子,桌子转了数圈后,颓然的发现,除却一些零星的纸页和细碎的东西外,她的痕迹几乎快要被她自己消灭的干净了。
用手抚了抚衣柜里她不曾穿过的衣服,冷硬的布料上没有任何生气,更别提能助我消什么火了,于是一切又安静下来,只留我一人的迷茫和不甘。
晚上李嫂过来,看到一切也是吓得不行,李嫂一向喜欢雅灵,就差拿她比做女儿了,现在她却也是乱了阵脚,不停的问我雅灵会到哪里去?
我摇头,还是沉默,让她去收拾一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来,李嫂上去不一会,翻出一个钱包交给我,是雅灵送的,被我忘在了柜子里,找开钱包,看到夹层里她的照片不见了,心也忽的又坠下去一些。
打电话给她的妈妈和爸爸,她们比我还要惊讶,反过来不停的数落我的不是,其中又夹带着佳茹的名字,我无法向她们说清楚自己的心意,又忽觉得全世界都不曾有人看见我的纠结和痛苦,心里一痛,挂断了电话,有些堵气的上了楼,熄灯,入睡。
这一夜,久不成眠,总会习惯的去摸摸另一边的床畔,怕她夜里又踢了被子想要她掖一掖,但总是摸了一手的空,可下一次还是会重复同样的动作。
入了夜,浮躁的心情慢慢平静,露出深藏在内心里连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心意,我有些想她,却不敢去思考其中的原因。
只能盖严了被子,嘱咐自己快快睡去。
生活在继续,少了谁,太阳依旧是东升西落,街上车来车往,路边人聚人散。
雅灵离开的第一天,父亲的电话打到单位,还未接起前我就猜到了他要说的话,不外乎是先训责我的不负责,再督促我去寻雅灵回来,最后,是警告我以后不要再弄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对父亲太了解,所以能平静的把失落压到最心底,面色正常的听着他如猜想中一样的指责,督促和警告,他说我就是个懦夫,他还说只要我想,事情会比想象中简单的多。
他说,他说,他说了这么多,何曾听我说过什么?
他明白些什么?如果一切都明白,他为什么还要那么对待我的母亲?
“我明白,我会去做的。”我这样回答他,然后挂断电话,最后,轻轻的拔掉了话线。
是的,只要我想,雅灵即使逃到天涯海角,同样会被乖乖的送回到我的身边,然后我们会如往常一样的过日子,天下太平。
可,为什么一定是我?离开的是她,为什么最后妥协的却是我?
我像是一个为了一个玩笑而堵气不理同伴的孩子,我始终绕不出那个圈,绕不出雅灵突然离开而不留下只字片语给我带来的不甘和郁结,全世界都让我去找她,可我偏偏不,这一次,我只想顺了自己的心意,我想等着她主动的回来,向我承认她错了,她以后不再任性了,然后我会原谅她,再问她为什么离开,是不是哪里不满足?最后将她想要的被偿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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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我太过相信于雅灵对我的依赖,哪怕我那时还无法确定她究竟对我有没有爱,我仍就是相信只要是我站在她的面前,她便连思考的能力都丧失,只想奔到我的身边。
这便是我自信,是她所给的,但同样.....却也是我的悲哀,因为就是这种自信,让我懒得去看自己的心,我被她惯坏了,只懂得接受她所给的一切,己经忘记了还给她一些什么了。
时间漫长的如同几年都己经过去,从不曾动过园里花草的我,也第一次拿起小喷壶一盆一盆的浇过去,那些花有些失去了失机般,无论我如何为它们浇水,擦灰,都没有她在时的那样翠绿,总是少了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