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可而止吧。
不过,这一切都可稍后再谈,最关键的还是应眴的实验,这才是我最关心的,说是己经开始,其实也只是得到一些我的数据进行无数次的化验,比对,雅灵那边的样本很容易拿到,两人之间的体质差异哪怕只是一个毫米的差错都要仔细的标明,细节很繁锁,所以花费的时间也很多,我虽己等得心焦,却不敢出口催促,只怕他们一个不小心雅灵就要失去这唯一的机会。
一月的时候,谢楠打来电话,说是雅灵同意了他的求婚,那时候,我正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房间外,天色灰沉,刚下过一场雪,气温降的极低,心里正念着雅灵应该加衣了,这样一个电话就进来了。
我斟酌着语言,对方等了好半晌不见我开口,自说自话起来,一会说到雅灵最近的身体,一会又说到雅灵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更多的则是说到雅灵己经走出了有关我的那段阴影……
我不知这话是真是假,但听在我耳里却是悲喜交加,喜她的解脱,悲,却也是因她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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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感到开心的不是吗?她终于跨出了这一步,不管这其中的艰难,也总算是离开了我。
心里这样想着,便真的对谢楠送去了祝福,尔后,电话便被没收,因为会影响周围的设备。
我的嘴角带笑,应峋进来时愣了一愣,脱口而出:“好久没笑了,倒是怀念起来了。”
“她的消息。”我说。
“说说看,真是好奇什么消息让你这么开心。”
“她要结婚了。”我唇角又扬了一些,“是个好消息,不是吗?”
“……”他叹气,针头刺入血管,动作用了些力,我微微皱起眉。
“这才是正常的表情。”他起身,照常记录着一堆的数据,“有时候,我几乎要膜拜你了。”
记录好,他合上本夹,嘴角一咧:“有时,又觉得你让人恨得牙痒痒。”
“想去就去,想阻止就阻止,说什么成全的废话,自己遗憾,对方也未必真的能心领,我只问你一句,你心里真的相信她还会爱上别人?”
我为他的这番话征愣,心里一个答案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又硬生生的咽下。
“恨得就是你这副模样,想说什么就说。”
“我是想说你今天的话很多。”
“是是,我讨人的嫌了,还有几句说完就好,你就将就听听。”
我以为他又会说出什么拿我打趣的话,却听他说:“我若是她,一定心里恨极了你。”
我心里一惊,有些难以维持表面的不动声色,腕上的针孔越发的痛。
“总以为自己谨慎、成熟,处处为人着想,实则在别人看来便是冷漠、不讲情理、无情且残忍……不管你心里有千万个理由,给对方造成了伤害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应峋,不要说......”
“还有这个,一旦刺中你的软肋,你便躲避逃窜,又不喜解释,骨子里去不掉的骄傲气,别人误会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无话可说,哑口无言,欲反驳却感词穷,只觉得多年来心里建设的一切都开始欲坠,好似你一直认为手中的水果叫做苹果,可有一天,周围突然有人大叫它香蕉,并且言之灼灼。
错了吗?一直以为自己为她着想的一切,都错了吗?
不该考虑那么多?不该在未确定感情这前犹豫不定?不该顾虑到未来、亲人、及一切有关或无关的事情而白白蹉跎了这么多年?
真的是这样吗?
可,这怎么能叫错呢?在那时若是冒然的行动,多年后却发觉那不是爱,那又该怎么办?那她不会更加痛苦吗?
就好像现在的情况,我如何能坦然的出现在她面前,理直气壮的告诉她未来的男人说:“这女人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她只会爱我,听好,只会爱我。”
然后,不顾她心里的感觉强迫她回到身边,彼此相依相伴数日后,我突然离世,她勉强治好了身体,却是因两人相处的甜蜜回忆更加怀念我而不得解放,多年后,这爱又变成了恨,恨我的奸诈,用几日的甜蜜换了她一生的不得解脱?
或许,应峋说的也有道理,也确实有人是这样行的,他们洒脱,肆意、热血且敢爱敢恨,不管明天,只要今天的紧紧相拥,但我不行,我做不到,就像小时候的第一声爸爸,也是暗暗观察那父亲好久才勉强叫出,我这是这样的人了,纵使对我失望,我也无力再改变什么,我有自己的处世原则,也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若是改变便不再是我,且正是我这样的人,若是真的决定是她了,那,就要和她走一辈子,刮风下雨的日子也不要分开,哪怕到最后觉得我迂我腐无论怎样都不再喜欢我了,我也不要放开,我理解应峋的话,但我更加相信雅灵正是爱上这样的我……连同缺点一起在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