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染一脸的不忿,说:“有什么可调查的?云想已经是手下败将了,有什么杀他的必要?云桑两口子和云歌还瞒着警察杜若秋有精神病的情况,还好,家里有她以前的病例,我赶紧翻出来给了警察,人看过之后就说了,基本可以断定杜若秋杀人又自杀的情况。”
枕溪一句话不说,呆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我们家三楼现在还被封着,有警察在上面取证,你想不想去看看?”
枕溪转头向她看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从房间出去就可以看到,云家到处都是穿着警服的警务人员在忙碌。
“我们的房间全被锁了,只留了几个他们检查过没问题的房间给我们休息。反正这房子死了人,以后我也不会住。要怎么样,随他们便。”
枕溪跟在岑染背后走,穿过了那条曾经让她害怕的怪异走廊,到了楼梯间的入口。
门一打开,她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道。
岑染捂着鼻子往后退,说:“现在已经散了些,昨晚的味道比这会儿还要浓上千百倍。”
枕溪跟着她上楼,在警戒线之外站定。岑染指着前面的地毯给她看,说:“你知道那地毯原本是什么色的吗?”
枕溪摇头,她只能看见那地毯现在是接近黑色的深色。
“原本是米黄偏棕的颜色,现在都被血给染黑了。”
被警戒线和经过的警察阻止,她们只能掉头。岑染推开了一间没有被警戒线封锁的房间,带她来到窗户边,指着下面的池塘给她看。
“就是淹死在那里头。”
上次见这池塘还是晚上。印象里只有红灯,波光,花香,蝉鸣以及偶然窥到的窗边一景。
现在再看,一台抽水机哼哧哼哧运转着,正把池子里的水往外抽。
“明年怕是活不了了。”岑染说了句。
“什么?”
“我那池子荷花,也是用心养了的,被他们这么一弄,明年怕是活不了了。杜若秋这个人,活着的时候招人讨厌。死了以后,还要祸害这些花花草草。”
“花花草草来年春天还会再长,人……”枕溪仰头,“人死了,就没了。”
☆、二百八十、遗书
“你知道那个传说吧。 ̄︶︺”
“什么?”
“听说人在自杀的时候穿上红衣,再在兜里揣上一把仇人的头发。这样子死了之后,就能化作厉鬼去报复自己恨的人。”
枕溪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岑染察觉到,笑话她。
“你怕什么?你又没得罪过她。看她这样子,肯定是接受不了云想背叛她。我猜她死之前最恨的两个人,一个是云想,那位已经被她几十刀给捅死了。另一个……”
“另一个是谁?”
“还能有谁?叶九如呗。她要真成了厉鬼,第一个肯定要去找叶九如。你看她跳池子之前还去换了条红裙子,肯定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我要是叶九如,现在一准搬寺庙里呆着,住个一年两年的再说。”
“她也是真狠,自己亲老公,青梅竹马又是初恋,就这样让她活生生给捅死了,你说她这是爱人家还是不爱人家?”
“爱。”
因为枕溪异常坚决的口气,岑染看了她一眼,问:“为什么。”
“云想死得时候感觉不到痛,他是在安稳睡梦中死得。杜若秋怕他疼,才给他下得药。”
岑染沉默了好半天,才缓缓说了句:
“真是疯子。”
楼下大门被推开,云岫出现在门口,看上去十分疲惫的样子,身后跟着他们家管家。
“小岫回来,应该是定案了。”
岑染拉着枕溪下楼,问:“什么情况?”
云岫看着枕溪,问她:“怎么样了,身体。”
枕溪看见他就想哭,忍了又忍,忍住了。
云岫在沙发上坐下,抖着手,给自己倒了杯水。
“到底什么情况?”岑染又问了一遍。
“差不多可以定案了。”
“确定了?”
“确定了。”
“杜若秋杀人然后自杀。”
云岫点了点头。
“为什么?”枕溪问。
岑染以为她还在问因果,不耐烦地,应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