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如果没有喜欢你,我……我会比现在活得……活得快乐很多。”
“为什么喝了酒才来说这些。”
“有些话……我的自尊不允许……不允许我在清醒的时候……去把心里的话给……给说出来。我有没用的骄傲和自尊,我说……说不出口。”
云岫往后靠,看着她,问:“你说结婚。枕溪,你要拿什么跟我结婚。”
“你……你要我跪下吗?”
“求婚吗?”云岫问她,“戒指呢?”
曾几何时,一模一样的对话。
枕溪从包里翻出了个深红色的天鹅绒首饰盒。云岫一看到,脸色就变了。
“我现在……现在也没有钱买……买戒指。以后……以后补上行不行?”
首饰盒打开,鸽子蛋大的,闪亮亮的钻石戒指躺在里面。
“我记得我扔了。”
“捡……捡回来,徐姨捡回来了。”
“为什么留着。”
“那时候觉得……觉得这辈子没有机会……机会的话,可以留到……留到下辈子。”
“之前想过嫁给我。”
枕溪沉重地点了下头。然后再沉重地,点了很多下头。
“你过来。”
枕溪脚踩着脚地挪了过去,站在他面前。
“如果今天没有外婆的事,我再一次跪在你面前跟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枕溪低头看着他,点了点头。
“你那时候不是这样说的。”
“那时候,还不满18岁。”
“所以。”
“连刑事责任都不能承担的年纪,没有信心也害怕,去……去对抗未知的事。现在……现在已经过了21,可以,可以为自己负责,为他人负责。”
“你觉得我会跟你结婚吗?”
枕溪点了点头。
“为什么。”
“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就要跟你结婚吗。”
“可是……可是我也……我也喜欢你。”
“再说一遍。”
“我头晕。”
云岫把她拉到腿上,拉开她遮住脸的手,说:“不许装傻。”
“可是我真的头晕,发蒙,想吐。”枕溪靠在他肩膀上,难受地开口:
“我是真的,喝醉了。”
……
再有意识的时候,脑子爆炸般地疼,眼前一片漆黑,好半天,枕溪才意识自己被人抱着睡在床上,后背正贴着一个炙热的胸膛,还有跳动地很有力的,不属于她的心脏。
“水。”
身后人动了动,翻身从床上起来,夜灯被打开,随后,冰凉的玻璃杯带着温和的水被送到她的唇边。
“不要了。”
她翻了个身,把头埋到旁边的枕头底下。
“已经是早上八点。”
“嗯。”
“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
“头疼。”
“枕溪,你记得你自己昨天跟我说了什么吗。”
枕溪愣了一愣,微微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说了什么。”
站在她面前的人还在咄咄逼人地追问着,“我可以当做没听过。”
“结婚。”
蚊子般嗡嗡嗡的声音发出。
“什么。”
“结—婚!”
“是我想跟你结婚吗?”
枕溪在枕头底下叹气,“是我想跟你结婚。”
“今天是周四,现在已经8点。”
“哦。”
“周五是专家留在E市的最后一天,民政局周末不上班。”
“你直接说今天要领证不就行了。”
“是我要领证吗?”
枕溪恼怒地掀开被子往床下爬,绕开他拉开洗漱间的门就往里钻。
她把头发完全束起,露出了整张因为宿醉还有点浮肿的脸,换上了云岫给准备的白衬衫。
吃早饭的时候她不经意地问了句:“你说我要不要化个妆。”
“不要做这种耽误时间还没有意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