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要把外婆接回来吗?”云岫问她。
“她想直接回Y市去。”
“她不来看看你住的地方能放心回去?”
“我才不想给她来看。”枕溪叹气,“她看到这个地方才会不放心吧,完全不像活人住得地方,一点人气都没有。”
“这个家里最有人气的不是你吗。”
也对,所以难怪云岫宁愿挤在脚都无法伸直的沙发上也不愿意回来睡两米多宽的大床。
晚上刚在床上坐下,云岫就问她:“你还要去韩国吗。”
“要去的,学业的事,公司的事,都需要解决。”
“你还想做练习生准备出道吗。”
“可是我结了婚就算违约,公司应该不会推一个已经成家的练习生出道。”
“这些不是问题。”
枕溪回头看他。
“你如果想,这些不是问题。”
“可以吗?”枕溪问他。
“你如果想,我尊重你的意见。”
枕溪够着头看他,古怪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非得找个巨星当老婆的嗜好?”
“没有。”
“你之前不也是在我最红的时候才喜欢我。”
“没有这样的事。”
“可是我如果要准备出道的话,我们结婚的事情就不能跟别人说了。”
“天王巨星都隐婚。”
“你看你,还说不是!”枕溪指着他,“以前谈恋爱的时候要把女朋友捧成巨星,现在结了婚又把主意打到你老婆身上。”
“我的真实想法你想听?”
“你先说了,合理可以考虑。”
“你这会儿能给我生个孩子吗。”
枕溪支支吾吾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但脸颊耳根应该是红了。
明天外婆出院,她要陪着外婆回Y市住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先不说云岫有没有空成天陪她呆在Y市,就是陪她呆着,她们两人住在外婆家,也有诸多不方便。
所以现在被压在床上,尽管别扭害羞得要命,也就半推半就地说着关灯的事。
灯一关,这房间就再无半点光亮。五感中视觉首先宣告当机,于是其他感官就变得异常灵敏。
完全是男人触感的手沿着她的脸往下抚,从睡衣领口的缝隙伸进去,触到肩膀。
然后比掌心和指腹还要柔软的东西就贴了上来。
“明天还要去医院,还要见人。”
感觉到被尖锐物体摩挲的时候,枕溪咕哝着提醒了一句。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声音低沉暗哑。
“总有被衣服遮住就看不见的地方。”
因为害怕和忐忑,摸索着去拉他的手,示软般的十指相扣。
“可能会很辛苦和不舒服。”
含着眼泪哼唧出声。
“可是我怕疼。”
“都会疼的。”
“你确定你会吗。”
掐在腰上的手紧了紧。
“抱歉……今天允许你说脏话。”
“我全听着。”
……
“不去洗漱吗,为什么还坐着。”
起床前,她就是这种面朝着窗户呆坐的样子。洗漱完,也是这个样子。直到把早餐弄好,她还是这个样子。
“你给我找面镜子来。”
“你平时不是用手机。”
枕溪一下就炸了。
“手机能看到我脖子和脖子后面吗?”
“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可以。”
枕溪把头发撩了起来,问他:“我脖子上除了青筋和痣之外没有其他吗。”
“没有。”
“你这种骗子!”
枕溪站在床上跳脚,“有些地方我手指蹭过都是疼的。”
“幻觉。”
云岫把她从床上抱下来,哄着她,“先去洗漱,一会儿要接外婆出院,不是订了下午的飞机。”
小不忍则乱大谋,枕溪只能先行妥协,吃早餐的时候也忍着没发火。
直到听到门铃响,他的秘书来送衣服。
拉伸开可以遮住整个脑袋并在上面打个结的,高领毛衣。
“你他……”
“失效已经过了。”云岫指着桌上的日历给她看,“现在骂人的话,我也听着。但脏话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