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急得来回跺脚。
最关键的是,万一顾月承真的死了,那她不是要流落街头去了吗……
赵令然的思绪千转百回。
暗暗跟在了悦心舞坊队伍的后面。
跟着跟着,这条路有点熟悉。
哦……
原来就是去州府衙跳呀……
原来不是去外面的酒楼跳呀……
早说呀。
赵令然瞬间就稳了。
大摇大摆在后面走。
舞坊的姑娘们坐的是脚夫抬的大轿子。
赵令然自然走不过人家。
主要是她一路走,还一路买过去,买了还坐人小摊子前咔嚓咔嚓吃。
她不急,现在是黄昏,宴会晚上才开始。
深秋之后,天黑得特别快。
她就从白天一直走到了天黑。
身上的碎银子花光了,这下就太平了。
终于好好走路了。
“顾夫人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赵令然笑眯眯的,“呃。”
打个饿嗝。
这家伙远远地就看到了台子搭起来了,上面已经跳起来了。
赵令然心中大惊,飞奔着钻到了后台。
后台的人们也没有看清楚是个什么东西,就觉得好像有个狗熊飞快地窜了过去。
那狗熊快得都有叠影了。
“你干什么你!”
赵令然冲得太快了,后台的人们根本拦不住她。
就让她这么冲上了台。
台上,歌舞升平,鼓乐齐鸣。
官员们在对面的锦棚里酒杯交错。
正对着舞台正中央的一位年轻大人,正是皇帝的钦差大臣顾月臣。
顾月承轻轻眯着嘴里的酒。
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
舞台传来显然不和谐的脚步声。
顾月承握着酒杯的手一紧。
是要来了吗?
就在顾月承全身紧绷的时候,舞台上突然窜上来一个人。
太快了,模模糊糊能看出来十个人。
这个人穿过百花灿烂的舞群,那么强大而猥琐,风一样直落落地占据了舞台的至前方。
然后固定在了舞台的左侧。
站定,就不动了。
所有的官员都惊呆了。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裙子,身上都是黑乎乎,油滋滋的,脸上还带着后匝匝的面具一样的面纱。
“这也是个舞姬……?”
这个疑问,在在场所有观众的心□□同出现了。
舞台下面,朱元看着冲上舞台的人,心中丧钟大作。
当——当——当——
朱元泪流满面,都是他的错!
要是让她参加,只毁一个节目而已。
现在可好,一毁毁成双啊。
悦心舞坊的人心中都异常的苦涩。
尤其是台上跳舞的舞姬们。
原本的排练里,根本没有赵令然这个位置的。
这个位置是用来走位的。
现在戳这么一个人上去,步子,节奏全部都乱了。
原本椭圆形的走位,被硬生生拗成了椭圆缺一角的畸形走位。
很好,很强大。
这个舞蹈的教练师傅和朱元抱在一起嘤嘤嘤嘤地哭。
赵令然的心情很明媚。
赶上了!顾月承还喘气儿呢!
喘了一会儿气之后,这家伙终于发现了一丝丝不对劲。
原因是跳舞的小姐姐们每路过一个人都要瞪她一眼。
有的甚至宁可自己步子再乱一点,也要瞪她。
这个舞蹈核心,看来改了。
赵令然要是再不发现自己跑错地方了,那就是缺心眼子了。
可她不缺呀。
盯着巨大的压力,她试图弥补这个错误。
往后淘到后台,太远了……
往左往右,太明显了……
往前最好。
往前三步就不是舞台的部分了。
离开了舞台的部分,应该就算是挽救了这个舞蹈节目吧?
赵令然露出英勇的眼神。
当然除了她自己没人能看得到。
她以为自己是暗戳戳地往前挪两步,实际上是明晃晃……
舞台前面有一个围栏。
围栏外面就不算是舞台了。
舞台和官员们的锦棚实际上都是二楼。
这家伙往下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