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表情,不是佯装便装的来的,只能来自心里,那份甘愿与喜爱。
张翠花瞧着她的神情,心里已是信了泰半,而在接下来的话,不免也感同身受。
“我总不能抛弃他们跟他们爹,一人去读书,在外地工作吧……好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怀胎数月唉。”
说起怀孕孩子,女人总是感性。
张翠花也不例外。
她平时嘴上虽是说儿子如何如何,但都是身上掉下的肉,哪里会嫌弃不喜爱?
也不过都是说说罢了。
所以这会听傅云茵的话,那份忧虑小儿子与其孩子的将来的心,是放下了些。
但是,丑话还是说在前,便也道着:“你能这么想很好,但该说的,我还是得和你说。”
“如果将来你为了追求别的事物做出抛夫弃子的行为,就当我卓家没有你这个媳妇,孩子也没有你这个母亲,我不会让你见他们的,知道吗?”
傅云茵的笑,有一瞬的凝滞。
但只在转息间便消逝,快的让人没能捕抓到。
张翠花也不知是不是跟人吵架吵的心火大,整个人不舒服,说完话后,就不多说的去灶房给自己弄退火的吃。
留在房里的傅云茵,从张翠花走后便诡异的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那。
她脑中回荡着适才张翠花说的那句话。
那句和她上辈子离家时,说的一模一样的话。
唇旁一时凝上了抹苦笑。
也越发坚定,这辈子不干这种蠢事。
***
高考消息一出,全国均陷入一股紧张的氛围里。
不管是吃饭还是走路,更甚至下地歇息时,都会利用这短短的空闲时间温书。
相比这些人处于紧张忧心的焦虑里,只有一人没有被这股氛围影响,反而是从听到高考消息后,心情闷了数天,最后叹息的买了些糕点,提着上卓家。
傅云茵看到汤晓红出现时,一点也不讶异。
她只讶异……来的比想像的慢。
是挣扎吗?
还是不知道如何道歉呢?
傅云茵在孩子生下后,见她迟迟没来,多少有那么一丝遗憾。
而这份遗憾在月子坐完后,就没有很在乎了。
因为孩子跟男人占据了她一切,让她更明白了一些事。
强求不来的人事物,永远别去强求。
不是你的,永远不是你的。
傅云茵是这么想的,所以面对汤晓红时,便也很自然,不存在尴尬还是什么的。
但是这份自然里,多少带了些疏离了。
身为被对待的人,汤晓红自然能感觉到……
一时心里也多了份说不出的感觉。
到底是她错了,误会这个朋友,心里是后悔也愧疚,便也道着歉。
“茵茵,那时是我误会你了,我知道说这些已是迟了,但我还是想跟你说声抱歉,抱歉那时不够信任你的话,这才……以至我们现在成了这样。”
傅云茵给她倒茶水的动作顿了顿,后搁下水壶后,摇头。
“没事,这事搁在谁身上,都是这般的,要我,也一样,所以不用跟我抱歉。”
“可你说的是真的,我那时还……”
这种事永远没有谁对谁错,傅云茵知道说下去没完没了,便出声的打断她的话。
“不用道歉,你来,不是来看我孩子吗?”她说着,也拉着汤晓红到婴儿床这,见女儿恰好睡醒了,便抱了起来。
指头逗弄了两下,引得清脆的嘻嘻笑声,她面上也不自觉的露了抹笑。
“这是姊姊,卓星,还在床内的弟弟叫卓海。”她给汤晓红介绍。
看着这粉嫩嫩的小脸与纯真黑亮的大眼睛,纤细睫毛眨呀眨的,一双小手也轻轻的贴在那不住戳弄自己的指头上,这一幕怎么看怎么可爱,莫名惹人心萌动。
“奶娃娃果然可爱。”汤晓红已是很久没看过这么小的娃娃了,淡若水般神色,不免起了波澜,露了抹轻浅而柔和的笑。
“弟弟睡的可真熟,小脸都红扑扑的。”
傅云茵随着汤晓红话,看了婴儿床上的儿子一眼,认可的轻轻笑了声,“这小子贪睡的很。”
“要不是子敬把两娃娃的名字取自浩瀚星海的星海两字,这小子的名字准是跟睡沾得边。”
汤晓红不免笑了出来,也跟着疑声,“浩瀚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