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就要往上咬,那人的力气之大,要不是他是一个军人的话,铁定会被那人给撕成碎片。
当下死死地抵住了那人的双肩,才看清楚,此人面目全非,裸露在外的皮肤溃烂得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明白了,这个人是病毒发作到极致了。
正欲将这人给制服之时,一声枪响了。
那人挣扎了几下,倒了下去。
从拐角处走过来两名全副武装的军人。
当然,一个路人被袭击的姿态还是要摆出来的,他不想引起别人的怀疑。
当下一副捂了捂了胸口,一副吓得要死的样子。
两名军人都戴着头盔和大大的口罩,看不清面目。
一人关心地问他。
“怎么样,没事吧!”
颤抖着摇了摇头。
“没事。”
那人长舒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
随即对着通讯器讲道。
“麻醉了一个狂人,立刻派出卫生担架来。”
原来刚才那一声枪响,却是打的麻醉枪。
一会儿,就从对面人群中让出一条道来,几个百大卦抬着担架急冲冲地过来。
看到他那一副样子,其中一位白大卦说道。
“现在都是什么时期了,你怎么一点防护措施都不做?”
说完递给他一个口罩。
这,总算是体会到杰克研究的那一种病毒的威力了。
那狂人立刻就被抬上那担架走了。
纷乱的街头又宁静了起来,摆在他面前的是绿灯。
戴上那口罩,踩着那滴滴的绿灯读秒的声音,一步又一步地走到了对面。
拔开人群,卫生中心的大门前。
那一堆忙碌的人群中间,尽管那丫头全副武装,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
似乎是有心灵感应似的,就在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时候。
她回过了头,手中拿着的那盒药剂停在了半空中。
对面那拿药剂的民众怎么扯她也没有松开手。
“莫莉,莫莉?”
仝默的声音响起来,她终于回过神来,松开了手。
她以为是这一天太过于劳累了,还是自己是病毒发作前的征兆?
眼前的一切是幻觉吗?
摘下手套,使命揉了揉了眼睛,努力睁大了眼睛。
那人正站在人群中,向她招着手,眼角之处隐隐地透着笑意。
那面罩下看不出那人是谁,但那深身上下透着的气势和杰辛的气场一般无二。
她觉得如果不是幻觉,那么那人一定是这世间有一个和杰辛长得十分相像之人。
抬起手来朝着那人挥了挥手。
那人又朝着她的方向往前挤了挤,慢慢地摘下口罩,口上喊着那一个让她千转百回的名字,梦里梦了几回他就是如此满含情意地喊着的那两个字。
“糖糖,是我。”
一眶眼泪包也包不住,如雨似的下了下来。
手中再次拿起的那个药剂咣地一下掉到了地上。
这,就像是一个梦境。
如果真的是一个梦,她情愿一直呆在梦中,不愿意醒来。害怕一醒来,眼前的那个人又会消失不见似的。
只是这一个梦是如此的真实,眼前的那个人正拼命地拔开人群朝自己挤来。
一时间,仿佛天地都变了颜色,那令人讨厌的病毒,还有身边那如浪的潮,通通都不在。
世界万物仿佛停止了似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两个如隔了半生的有情人,在这一个清晨终于在世间混沌的时间轮回里遇上了面。
她相信,一定是那时空隧道凌乱了,体恤他们有情人想见不能如愿的那一种伤痛。
而杰辛也一定是对她念念不忘,跨越时空在这个凌乱的清晨来见上她一面。
所以她倍感珍惜,眼角也不敢眨一下,害怕就在眨一眨眼睛的一瞬间,杰辛就会随着那时空回转而消失不见。
所以,她也拨开人群,朝着他走去。
越来越近,身边嘈杂的声音全然听不见,双脚如软脚虾似的,发着抖,挪不动道儿。
其间碰了某个人的肩膀,踩了某个人的脚,还是跌入了某个人的怀抱中,然后又被扶了起来。
通通都是凌乱的,仿佛神智不清楚似的。
人群终于觉得这个女人大概精神头有了问题,自动让出一个道来。
如此以来,那个人就明晃晃地出现在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