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契合的感觉让他心情瞬间飞扬起来,所有对岳绮云的不满彻底烟消云散。粗大的手掌不自觉地摩挲着她的脊背,隔着薄薄的布料感触到她柔嫩的肌肤。
昨夜品尝过的无上美妙味道萦绕心头,那温柔而炽烈的感觉让他食髓知味,元烈的呼吸变得粗重,身体各处都在叫嚣燃烧!
——他是如此渴望着这个女子!
这是元烈二十二年来首次深切地体会到“渴望”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岳绮云不太清明的额头忽然触到一片温暖坚硬,鼻腔中涌进的浓烈阳刚之气,把她头顶上的羊驼瞬间冲散。她晃晃脑袋,忽然意识到自己居然被那男人拥进了怀里!
“喂!”岳绮云实在是忍无可忍,干脆双手用力,把元烈狠狠地推开,脱口而出道:“你有病吧,谁是你的云儿?”
“什么……意思?”毫无准备的元烈被岳绮云推了一个趔趄,他用双手支撑在身体后面,这才没有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我叫岳绮云,请称呼我全名,谢谢!”岳绮云伸出一只手掌,死死地抵在元烈的胸膛上,尽自己的可能拉大他们之间的距离——她可一点都不想和这人有任何的接触!
“还有,那肉麻兮兮的称呼别用在我身上。你叫着不觉得穷酸,可我听着倒牙!”
元烈没有料到,自己的一片心意却遭到岳绮云如此的对待。这感觉就好像是他捧着自己最珍惜的东西到人家面前,却被人弃如敝履!
“岳绮云,对于你的过去我已经不再计较,你还想如何?”满腔的热情如气球一样被戳破,元烈从旖旎的渴望中清醒。他忽地站起身,直挺挺地站在岳绮云的面前,眼底的颜色忽明忽暗。
元烈话语中浓浓的施舍意味让岳绮云无力感顿生——这该死的只要求女子从一而终,却任由男人三妻四妾的,迂腐得掉渣的古代!
岳绮云深深吸气,缓缓呼气。不气,不气,不能生气……她在心中一遍遍地催眠着自己,把汹涌上来的怒火点压制了下去。现在自己的身体状态,实在是没力气同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吵架。
“元烈,我们得好好谈谈了!”情绪平稳了,岳绮云掀开被子,走下了黄花梨镂空雕花的拔步床。
趿拉着绣鞋慢慢移动脚步,走到铺着兽皮的长凳边坐下,脖子下面的伤口传来丝丝拉拉的痛感。
岳绮云清清嗓子道:“其实你我心里都明白,这桩婚姻原本就是场交易,那我们何不按照生意场的规矩来?”
看岳绮云真的摆出一幅谈生意的架势,元烈咬牙切齿地挑挑眉。很快平复了心中的激荡,他再次撩开袍子,装出一幅好整以暇的模样坐在床边。
元烈情绪的变化被岳绮云尽收眼底,他的懊恼和怒气明明已经到了顶点,却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尽数收敛,又换上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岳绮云实在是佩服他控制情绪的本事。
第十七章 条件
>> “这么说,你是要和本汗谈生意喽?”元烈掸了掸袍角上的些许草屑,五官在明灭的烛火中显得更加立体。刚刚那个深情款款的男人,倒好像是岳绮云凭空想象出来似的。
“本汗有些奇怪,你又有什么资本来谈生意……用你的身体吗?抱歉,本汗对于别人用过的东西,实在不感兴趣。”元烈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蓝色眸子在深陷的眼眶中闪着饿狼般的光。
“这场婚姻,你付出的是部落大妃的位置,大梁付出的是镇国公的女儿。”岳绮云根本不理会元烈对自己的鄙夷,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显然,这并不是一场双赢的交易。表面上看起来,是梁国利用联姻,得到了烈焰部族骑兵的支持,这貌似有利于同乌赤国即将开始的战争。而实际上,你们烈焰部族才是最后的赢家——以岳家军的凶悍,根本用不着燕国骑兵去冲锋陷阵,你们只要把乌赤国的粮草供应线掐断即可。再者,今春少雨,夏季又是大旱,你们有了从乌赤国抢来的粮草,这个冬天就会好过许多。”
“分析得不错!”元烈赞赏地点点头,摊开双手掌心问道:“可这一切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别忘了,你只是一颗棋子,甚至随时都可以成为弃子!“
“我是棋子没错,可是掌控我这颗棋子的手,却不是你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