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一通,张母对着赵雪槐求情:“这位姑娘,不!是这位大师,我儿子也是枉死的啊,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拿了他!”
张母情绪激动,说话间已扑倒了赵雪槐身前,想要抱住她的腿脚,让她不得于行。
张雄伟躲在自己母亲身后,利用张母吸引了注意力,自己稍回缓了一点阴气在鬼魄内。眼看自己母亲居然扑上去拦住了动手的人,立马就朝着自家院墙之上飘飞出去。
张雄伟跑得毫无留恋,直冲着有挡路的院子去,身形在墙缝里穿行。
钱爱国也是面露急色,呼道:“姑奶奶!张雄伟这家伙要跑了!”
钱爱国跺跺脚,看着赵雪槐一脸急意,自己犹豫不决到底该不该追上去。
眨眼的功夫,张雄伟已是跑出去十来米。
张母稍稍松口气,脸上神情落寞,双眼亦是无神。
赵雪槐就恰在此时再度出手了,右手探出,而后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张雄伟的脖子,把他猛地拽了回来!
张雄伟紧拽着勒他脖子的东西,连话都说不得,哪里还有之前半分嚣张模样。
钱爱国心里大喊解气!这就是他想象中的画面啊,张雄伟这家伙果然就该死!
钱爱国走到张雄伟面前,咬咬牙伸出腿踹他一下:“张雄伟啊张雄伟!你想过你会有今天吗?让你给我灌酒,把自己也喝死了吧!”
张母看得心疼,哭着上去拦。
可人鬼殊途,纵然张母以为张雄伟往她身上灌了点鬼气让她能视鬼,可一实一虚,张母从钱爱国和张雄伟身上穿了过去。
张母哭道:“后生,别打我儿子。”
换了从前,钱爱国或许会心软,但眼下钱爱国最恨的人就是张雄伟。让他放过张雄伟,无疑是往他心口上插刀子。钱爱国狠狠地盯着张母:“分明是你儿子害死的我,你还有脸和我求情。”
张雄伟怒瞪钱爱国。这得势的小人,若是他能逃出去,一定要弄死这个小人!
张母半撑着手在地上,欲言又止道:“你……”
钱爱国面色狰狞:“我本来就是他害死的!我们五人一起去吃饭,他死活要灌我的酒,我生得矮小,他就捏着我的下巴灌,结果把我灌死了。灌死我之后,他们四个还把我偷偷地搬回我家,做了一副我是自己喝酒醉死的假象。可一个不能喝酒的人,我家里怎么出现酒那种东西!”
张母的脸上的固执被钱爱国一番话打得破碎,她怔怔地看着地上的儿子,低声地问:“雄伟,他说的可是真的?你、你告诉我!”
见状,赵雪槐松开张雄伟脖子上的束缚一二,让他能出声。
张雄伟无赖地笑笑,避开张母的视线:“就是真的,就是我把他灌死的。可我不是也死了,赔他一条命还不够吗?那三个人也和我一样,看着他喝酒的,还在一边笑呢。我把张贺弄死,钱爱国这小人怕是只有高兴的份!”
钱爱国呸一口:“就你的命,我才不稀罕。”
“你再说一句!”张雄伟如同活着一样霸道,一句话吼了回去。
当下里,最崩溃的却是张母,她泪眼婆娑地怪着自己:“都是我没教好儿子啊,怎么让你做出这种事。杀人你都敢去,怎么不把你老娘也杀了!”
“我的老天爷啊!你干脆把我的命也要了去,给这个杀人犯抵罪……”张母用手捶地,一脸悔恨。
张雄伟安静下来,脸始终不敢看向张母的方向。
好一会,张母哭声小了,张雄伟才抬头问赵雪槐,他目光里透着紧张:“你是哪个?要怎么处置我。”
“打散你的恶力,过了头七自然你有你的去处。”赵雪槐画上一个困张雄伟在院子的符阵,然后余下的灵力拍在他身上,让他的魂体变得比钱爱国更淡上两分。
鬼怪的身体越如实体,实力就越强。眼下张雄伟去了一身恶力,比钱爱国更弱上两分,连做恶事的实力都没有。
张雄伟身上那种让钱爱国畏惧的感觉淡去,钱爱国乐得上去再补两脚,欺负一下张雄伟。
赵雪槐看向钱爱国,淡淡问:“你剩下几日要呆在何处?”
“啊?”钱爱国道,“姑奶奶,我不想下地狱,您看能不能让我留着,做个鬼也好啊!”
“不行,你生了恶念、沾了恶气,留不得人间。”赵雪槐只道:“你自己选地方,不然就直接走,不等头七,我超度你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