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暂时只有一位刚升成年组的世青赛冠军单言,二队全是未成年。三队则人满为患,汇聚了一大堆舍不得退役,又从来没拿到国际名额的“老将”。
花滑在国内发展一般,商业化程度也并不是特别高,这些人退役后基本就是从事相关培训工作。
北极星因为刚刚开始转向花滑项目,招聘了一大堆这样的人才,干脆便整合整合,让他们在教课之余,凑了个三队出来。
那个被简冰怼了的挑战男,便是其中一员。
简冰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要来凛风跟业余爱好者较劲,但是他频繁打电话来骚扰,就非常非常讨人厌。
她下了车,缩着脖子往北极星冰上综合馆走。
才到门口,就见杨帆裹着大外套,鸭舌帽、墨镜、口罩全副武装挤在备考的人流里。
“你在这儿干嘛?”
简冰很有些莫名其妙。
杨帆费力地挤过来,摘下墨镜,飞快地就给给她戴上,瞪大两只眼睛强调事态严重性,“你不要命了,居然还真来!居然就这样来了,生怕他们认不出来怎么的!”
说着,又把帽子摘下来,戴到她头上。
简冰只觉眼前一黑,帽子大到半张脸都被挡住了。
她抬起帽子,无奈地看向他:“你到底干什么呢?”
杨帆一瘸一拐地,强硬地拽着她往角落里走:“这是北极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他们家冰迷全是流氓,杀人不眨眼的!”
话音一落,周围人视线“唰唰唰”扫射过来。
好奇、震惊、茫然、八卦……什么情绪都有。杨帆讪笑,拉着简冰往角落里躲。
简冰拽回袖子,顺便把帽子也摘了下来:“我还考试呢,你别闹了。”
闹?!他这叫闹吗?!
杨帆简直都要哭给她看了:“姑奶奶,这是敌人的大本营!敌在前、在后、在左、在右,四面八方,无处不在好吗?!”
简冰忍不住笑:“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杨帆扶额哀叹。
简冰看看时间,“我得进去了,错过这次,又得等一星期,你要么找个地方坐着休息,要么早点回学校得了。”
说完,把帽子往他怀里一塞,径直就往综合馆大门走去。
杨帆长在后面摇摇晃晃追了几步,把帽子重新戴上,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综合馆门口的保安大老远就看到简冰架着墨镜,两手插兜,黑社会大佬一般大摇大摆地过来。
跟在她身后那男的,则用帽檐遮了上半张脸,口罩遮了下半张脸,猥琐地弓着腰……
保安干咳了一声,伸出胳膊:“你们干什么的?”
杨帆在心里呐喊:就说要出事儿吧!
你看,连保安都认识咱们了!
他一个劲扯简冰胳膊,简冰轻轻甩脱,摘了墨镜,掏了准考证出来。
保安对着准考证看了半天,侧身放行。
杨帆松了口气,就要跟着简冰往里挤。保安放下的手,却又抬了起来:“你又是来干嘛的?”
杨帆:“……我也是来考试的。”
保安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伸出手来:“那你的准考证呢?”
杨帆也将手伸入口袋,两边一摸空,这才想起自己因为不打算参考,压根就没带准考证。
保安见他手伸进去半天,都没能掏出东西来,不冷不热道:“你到底是不是来考试的?准考证没有带,身份证呢?”
杨帆:“……”
简冰回头冲他一笑,转身快步往里走去。
北极星与凛风的极简风格完全相反,到处都是亮灿灿的装饰物,就连俱乐部Logo,都是一枚金黄色的六芒星。
巨大的冰场被分割成准备区和考试区,六芒星标志在冰面下清晰可见。
简冰排在第二组,热身时仍旧还是小朋友占了多数。
没了杨帆的“骚扰”,她有条不紊地做了几个必考的动作,接着便滑行到挡板边,看考试区的小朋友考试。
旋转、跳跃、滑行……小小的身影轻灵而单薄,仿佛一不小心,就要破冰落水,万劫不复。
无端的,她又想起挑战男嘲讽杨帆的话
——冰场上就是凭本事说话,有能耐就拿奖,没能耐摔死摔残也是活该。
摔死了,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