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感受到他手指在自己头发中穿梭游走,指尖温暖,她惆怅地问:“我现在是不是很丑?”顿了顿,接着开口,“你别骗我,我有好几次都听见他们在说。”
楚辞望着她的脑袋,心中腹诽:你在我心中总是最美的。“今晚我就罚那些说的人,竟是胡说,”楚辞不假思索的开口,“头发要剪剪才会好,以后还会长出来的。”
九公主还是有些忧愁,担忧地说:“那你别剪得太短。留这么长不容易,我从小留的。”
“不然我陪你一起剪,你的有多短,我的就留多长?”
九公主思索一会,淡淡地开口:“算了,总归我现在丑,也不是我在看,我不照镜子就成,但是你丑了,可是污我的眼睛,毕竟你自己看不到,我却是天天对着你,免得膈应得慌。”虽然楚辞长得好,但是把头发剪短,她实在不能想象。
楚辞一笑,神情严肃地剪掉了她的一缕头发,接着又剪掉了一缕……直到后面所有的头发一样整齐,披散在肩头。
一地的青丝。
九公主顿觉脑袋一轻,她左右晃了晃,不敢睁眼。
须臾,才出声道:“若是文珠知道你把我头发剪短了,你说她会不会跟你拼了?”
“本宫是太子,她若是敢露出一点苗头,只怕还没有想完,就被赵德用眼光凌迟了个遍。”
“我也是公主!不比你差的!”
“是啊。这世间没有人能比我们尊贵,若是我们都活成这样,那其他的人不是活在地狱?”
九公主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就你会说大道理。”
……
本来一月可到楚国皇城的路程,被他们这一路耽搁,多走了一个多月,好在到了楚国的地界,就没有了刺杀的人。
楚国皇城名叫盛京,这里温度适宜,山水锦绣,让一行从荣国而来的人们有些欢喜。
终于到了啊——
楚辞安顿好九公主,不敢带着她去楚国皇宫,只带着几名护卫高强的人拿着信物入宫,宫门守卫森严,入宫当然没有这么容易,其中还有一番波折,毕竟他们没有拜帖,还要面见一国帝王,岂有容易的道理。
楚辞也没有打算一次就能见到,他这次过来只是要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而已,下面的人调查说楚王身边的大太监每到这一天就会出宫,从不曾变化过。
若是寻不到,见不了人,必要的时候他会以荣国太子的身份面圣。
无论如何,他都要借助楚王的力量把定城的病给医治好。
不管他们怎么威胁,那任神医就是不给配解药,让他怎么不担心。
宫门口突然一片安静,果然,据说那个很得楚王重用的大太监出宫办事了,正好碰见了他们。
他见宫门口处拥挤,等着有些不耐烦,护卫见是楚王身边的大太监的轿子来了,连忙把人挥开,留出了一条大道。
耿泽不满了,叫唤道:“我们主子拿着陛下的信物入宫面圣,你们如何不让进去!”
太监听见这话,冷哼一声:是个人都敢拿着东西找陛下,焉有威严,大胆刁民在宫门口闹,活腻歪了!
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他操心的,本来都走过了,他突然掀起帘子,想看看这刁民长什么样,骤然看见了楚辞那张俊秀如玉的面颊,他先是一愣:这人好生面熟。
接着又多望了一眼,一时没有想起来,这也不怪他记性差,毕竟之前楚辞总是站在人身后,不显眼。
他瞥见了楚辞手中的东西,心头一跳:这不是他们王以前所属之物吗?
兹事体大,不敢不报,太监回宫跟楚王这么一说,楚王一慌,直接站起来,亲自出宫来寻。
楚辞没有走,坐在离宫门隔了一条街的酒楼喝茶,瞧见下面一队队士兵走过,中间就有坐在马车上的楚王,他一身紫衣华袍,面如冠玉,四处张望,周围的百姓热情似火地欢呼着他。
楚辞心剧烈地跳了一下,他站起来,款款走到栏杆处,俯视着下面的帝王。
这是自己的父亲?
楚辞见到他比见到荣帝更有亲切感,他不明白这是不是所谓的血缘亲情。
什么是血缘亲情呢,楚辞不明白,书中,有的说父爱如山,沉重无比;有的会说父严便是爱,那是担着无数的责任;还有的说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为孩子遮风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