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行李箱上了大巴,找到自己位置坐下,一个人蜷缩在位置上,掏出耳机戴上, 不到一会儿,人全部上齐,在司机的嚷嚷中,乘客的各自的交谈中,大巴车发车了。
苏荷的位置靠窗,望着窗外。她眼眶湿热,每年回家或回家她都会有这种不舍的感觉。
大巴驶出车站,在出口处,她看见了秦歌的车停在一边,秦歌人在车外倚在车窗上,看着手表,打量着出来的车辆。
苏荷的车出来时,他就一直瞧着车窗。两人视线相对时,苏荷有个疯狂的念头,她想下车和他在一起。
想想老苏,她也只能是想想。
秦歌朝她挥了挥手,苏荷趴在车窗上也使劲的朝他摆手,两人越来越远,苏荷的眼泪也冒了出来。
苏荷在心底骂了句自己没出息。
哭了两下鼻子,秦歌的电话便进来了,一接通便是他温润的嗓音:“哭了?”
苏荷埋着头,不想让身旁的陌生人察觉,低低的应了声:“嗯。”
秦歌无言而笑,“你啊,真是个小姑娘。”
苏荷被他说的臊的慌,“我就是...就是舍不得嘛。”最后那句舍不得,婉转牵肠。
秦歌静默十秒,揉揉眉心,强压着留下她的心,“一个星期后,你就回来了。”回来还不一定能见到。
两个人诉了会情衷,便结束了通话。苏荷闭眼睡觉,秦歌赶回海城去加班。
时间很快,所幸没有怎么堵车,苏荷中午便到了县城,再坐车往乡下去。
一路颠颠簸簸,一个小时后便到了站点,苏荷一下车便见到了等候多时的老苏。
“爸爸!”苏荷大叫了一声正在同别人聊天的老苏。
老苏听到叫唤立马回头,笑吟吟的看着自家宝贝闺女,旁人一见,大声的对老苏道:“哎哟,闺女回来了!”转头又上下打量了苏荷几眼,“荷荷啊,你爸天天盼着你回来呢!”
苏荷笑笑不接话,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向老苏。老苏立马跑过来,接过行李箱放上电动车上,“累了吧,坐了半天车。”
苏荷揉揉腰,朝老苏撒娇,“嗯嗯,累死你闺女了,好饿啊!”
老苏一听苏荷喊饿,同原本说话的人打了个招呼,便带着苏荷骑着电动车走了。
苏荷也朝那人摆了摆手。
等苏荷父女俩走远了,那人又同旁人八卦道:“老苏家这闺女,待了几年大城市,都不把我们这些人放眼里喽,见着人也不叫,也不答话。”
听她说话的人,理了理自己的东西,随口道:“我瞧着挺乖的啊,人家一直待在外头读书工作,不认识人也是正常。再说,她跟你有啥话好说哒。”说着也不理那人,也骑车回家了。
苏荷搂着老苏的腰,坐在后座,很是心疼他。一年不见,老苏又老了,两鬓都有些发白,皱纹也比去年更多了。
老苏是个瘦弱,个头不太高的男人,但是做人一向板板正正,行事十分正派,从小教育苏荷也是这般。
一直以来,他的腰板都是挺直的,可是刚刚见他,连腰都有些佝偻了。
骑了十几分钟左右,便到家了。
苏荷家在村子靠后的位置,因着前几户人家儿女都出息了,往来都是汽车出入,所以出钱把他们这边的路修了一下。所以一路通往老苏家的路都还算平坦好走。
家里主屋三间青瓦房,左侧是厨房带着储物间,厨房前面是猪圈,厕所,上面加了一层鸡圈。屋子面前是一块水泥场地,农忙时晒麦子,豆子类用的。
门前路道右边有颗梨树,一到夏季硕果累累,但是自家人都没吃到多少,都被鸟雀和路人摘去吃了。左侧就是一块空土地,平时种种红薯和油菜,韭菜类的。
空土地和水泥场相隔的间隙,老苏别出心裁的种了一排青椒。
苏荷一进家门就感觉屋子里的装饰不太对了,感觉走错了家。
原本家里很简单,她妈去世后家里很少添过什么家具家电,苏荷一直在外读书工作,一年也回不了几次,也没想着整理。
主屋原本三间房间都是水泥地,现在都换成了地板砖。墙面也都重新粉刷过了,原本破旧的吊顶也重新装修过。
苏荷有些狐疑,“老苏同志...你这是打算重新给我找后妈了?”不然干嘛费心思整家里。
老苏睺了苏荷一眼,“瞎说什么!家里弄的好看些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