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要说?”
苏占点头,张口要说,但话到嘴边又几经辗转,最后说出来的也是不痛不痒的几句,“乡下的生意做得如此红火,你就不要分心来缫丝坊帮忙了,还是一心一意做那门生意吧。你也知道,顾家的绸缎庄和缫丝坊生意其实并不太好,如果我们一门心思扑在顾家的生意上,反而会亏。倒不如自己另开门路。”
娄伊璟点头,还以为他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来,结果是这些,这个计划她早就在实行,无须他提点,只是看他那忧伤的样子,真像是有话要说,可终究也没说出口。
娄伊璟心下唉声叹气,为何不肯与她坦白,难道,真觉得彼此只是兄妹关系,无须言之过多吗?
好吧,既然如此,也不多问了。
娄伊璟挥挥手,性子懒散的回到后屋睡下了。
苏占则一直呆坐在前院石凳上,抬头望天,天空月光皎洁下,隐隐铺洒了一层雾,冬季了,寒冷之气渐多,侵袭的他的心也有几分凉了。
脑海中关于绸缎庄的是是非非层出不穷。
他总算是知道为何顾里不让他们接近绸缎庄,也总算知道顾里说的答案就在绸缎庄的意思了。
在那不算大的绸缎庄底下,竟然埋藏着这么多箱子,一抬一抬,不甚精致也不算特别,却没有气孔,也没那么高,一看就只有一层。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解忧
苏占曾也是官宦子弟,对丝绸方面的事稍有了解,丝绸不能受潮,所以抬丝绸的箱子要比一般的箱子高些,并且密密麻麻打着几个孔。
但这几个箱子全然不是,伸手抬了抬,沉不可言,心下也一层,多少有数了,只是不敢真的打开箱子,未曾看过一眼就走出了地下室,却心如明镜。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升起,天有冷了几分,转眼已是深冬,衣服也越穿越厚。
这种季节起床,的确是要靠勇气的。
咳咳,娄伊璟咳嗽了几声,勉强从屋子里爬出来,苏占却又在外面练武,似乎比科考文试还要勤快,莫非这是要考武举?
娄伊璟看的一眨不眨,要不是天冷咳嗽声惊扰了苏占,恐怕他还在练习。
苏占回过神来,娄伊璟看的痴,“你,你这是要考武状元?”
苏占嗤笑,“不过是强身健体罢了,不过——”明眸一闪,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若是文科考不了,考武科也是不错的。”
娄伊璟纳闷,“怎的考不了?”
苏占浅笑,“也许考不上吧。”
娄伊璟更纳闷了,文考他担心考不上,怎么武考就不担心了?所以说来说去还是曾经那句话,他似乎不想考科举,但又不知为何非要往这条路上钻,哎,有时候,人也是矛盾的。
话说一半,两人都兴致阑珊,没再多说,娄伊璟就近坐下,撑着脑袋,目光泛泛的望着远方。
苏占自她对面落座,饶有兴趣的盯着她,却也是一言不发。
倒是后来,娄伊璟感觉到了一束目光,回视过去,才发现苏占正看着她。四目相对,娄伊璟有些羞意,苏占却一如往常,娄伊璟略有些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
苏占问道,“你在想什么?”
娄伊璟回答,“再过几日,就该是春节了,一年就快过去。也不知,大丫此时如何了?说到底,也怪我心狠,竟将他们赶了出去,也不知,张氏能否照顾好他们。”
苏占浅笑,“儿孙自有儿孙福,想这么多也是无济于事。何况我们给了她盘缠,足够半月过活。这半月时间,足够张氏自给自足了。”
娄伊璟想想也觉得有理,就不再多说,转而问起绸缎庄的事。
“这几日绸缎庄不忙吗?”
苏占苦笑,“一直也不曾有几个生意,倒是对面的绸缎庄生意红火的很。”
“这可怎么行,如此不是要倒闭了?咦,我看顾里也不是很想要缫丝坊的样子,反正他也不再,倒不如你做主把缫丝坊卖给我吧?”
娄伊璟奸笑连连,提起这事,突然精神振奋,早日的寒意也驱散了不少。
但苏占却垂眸为难,“这家缫丝坊其实也并不全是顾里的,上头还有更大的靠山。尽管绸缎庄并不盈利很多,却也是不能关门大吉的。”
娄伊璟明白了,这当中应该是牵扯了什么秘密,绸缎庄的建立恐怕是为了掩盖某个秘密。如果是这样,苏占此刻应该已经深入其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