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伊璟吐吐舌头,调皮的闭上了嘴,兴致勃勃的听苏占继续往下说。
苏占说道,“既然你没有人证物证,我有!县令大人,麻烦你立刻去召绮芳姑娘原先呆过的青楼的老鸨过来!”
县令觑了邢师爷一眼,邢师爷心领神会的派人去请。
没过多久,老鸨前来,证实,绮芳姑娘是他们青楼里的姑娘,后来被顾里赎身,并且她这里还有顾家的收据单子。
“如此,人证物证,俱全,足以说明绮芳姑娘跟顾公子关系深厚,而跟金儒风金公子毫无关系。要说的唯一关系,也就是金儒风强抢民女,而绮芳姑娘就是那个可怜的民女。原本她跟顾公子才是天生一对,无奈世风日下人心险恶,竟然生出这么多麻烦。
为此,草民代顾公子恳请县令老爷伸冤,他和绮芳姑娘是冤枉的,罪魁祸首是金儒风。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实在罪恶滔天!”苏占说完,整个天下都安静了。
外头看热闹的百姓也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任何。
而县令老爷明显心有点虚,额头细汗秘密,这两个人,苏占和金儒风,他都不能得罪,同时又惧怕苏占那张三寸不烂之舌。
都以为这件案子顶多翻案也就是石破天惊了,没想到不仅让他翻了案,居然还倒打一耙,这,这可如何是好?
县令感觉恐怖的厉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伸手去拿惊堂木时又觉得烫手非凡,赶紧扔了。
这时,一旁的邢师爷端着什么东西过来,托盘拖着,上面白布盖着,不示众,只给县令看。
县令想伸手揭开白布,却被邢师爷按住了,眼神示意其小心方可。
县令也不敢大手去掀,只得小心翼翼掀开一角。
众人趁着这会,议论开来,纷纷猜测邢师爷递上来的是什么,是进一步举证金儒风的罪证吗?
娄伊璟也是这么想的,想来金儒风今日难道一劫就兴奋激动不已,却又不敢咆哮公堂,只能闭着嘴,直跺脚,宣泄内心的痛快。
痛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厉害呀!娄伊璟如今对苏占是充满了崇拜,心中天平已完全倾向于他,感觉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然而,事情到了这里,又峰回路转。
只瞧的县令小心翼翼翻开一角看了后,脸色大变,赶紧盖上,又命令邢师爷带下去。邢师爷从旁走过时,因为太急卷起一阵风,风吹翻了一小角,露出里面的东西,正好被苏占看见,此时他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顿时眉头紧蹙,面色难堪。
果不其然,县令发话了,“此案一点重重,破绽不少,因为证据不足暂不断案,只容后再说,退堂!”
随后邢师爷就领了县令先下去了,众人纳闷吃惊之余,什么也没得到。但这件事却传开了,百姓口中传的神乎其神。
人们都说案子当日,县令收到了江湖上的追杀令,如若判错,会遭杀人之祸。
也有人说,县令是收受了贿赂,但是没想到有人明目张胆在公堂上呈上来。
还有人说,当日呈上来的的确是罪证,但那罪证是直指县令的。毕竟县令也是个好色之徒,就冲为了美妾数月不理公务便能猜出几分。
总之,各种答案疑云,传的最多最广的还是追杀,不过版本又各不相同,说呈上来的追杀武器也是各种各样。
反正,最后没人知道,倒是因此便宜了说书的,随便一捏就是一个故事,只要噱头够足,就能捞足银子。
娄伊璟和苏占把街上的传言说给顾里听。
此时在大牢里的顾里,听了,只呵呵一笑,也觉得有趣。
“真没想到,我一入狱,外头的故事就比我在时还有趣,此次一趟,让我错过了不少趣事。”
自打那次被娄伊璟破口大骂之后,顾里的脾气又恢复正常,此刻看来倒是有几分可怜。
因为他的淡然自若,反衬的人无比可怜,且,他瘦了,面色也有些蜡黄,整个人看上去精气神全无,一向对他没什么好印象的娄伊璟此刻也忍不住为他落泪。
晶莹的泪花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悄无声息的落在他的手上,开出一朵温暖的水晶之花。
顾里原本头望着别处,感觉到温热,转过头,正看见娄伊璟楚楚可怜的望着自己。
顾里心头一荡,原本泰然的神色荡然无存,只留下满目神伤,他想伸手去擦拭那滴为他落的泪,却让苏占抢了先,看他温柔的举动,顾里笑了,笑容里不知道藏了多少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