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再嫁:状元娘子会种田_作者:小书女(317)

  这样的人家,谁还乐意给人当状师。

  黄氏自然是求不上,只能求娄阳。

  但娄阳巴不得黄忠死了才好,毕竟这厮愚蠢,办不了大事,另外,这厮知道自己酒宴上对娄伊璟和苏占做的事,所以他更不想留他了。

  这么一来,黄氏求不上门,哭喊着回了乐州县,想来想去也只能豁出老脸去求苏家。

  苏家大宅门口,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面容憔悴的跪在外面,连哭带嚎非要见苏占或者娄伊璟。

  但已经在外面跪了三个时辰也不见人,娄伊璟未免人在他们家门口死了,叫人临时给她搭了个棚,又放了水和食物。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不曾见过光明。

  换过来,黄氏本可以忍受饥饿,如果不曾见过食物。

  饿的七荤八素的时候,就是端过来一碗粥都能吃得很香,更别说还真是一碗不错的佳肴,理智和饥饿在脑海中挣扎,路人的各种眼光在她身上打量,耳边皆是各种谴责之声,谴责黄家做的过分。

  又谴责黄氏毫无诚意,上门跪求却躲在棚底下,且还有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黄氏受不了各种舆论,嚎啕大哭,眼睛都哭肿了。

  苏家宅子原本是建造在郊外的,寻常很少有人前来,但今日不同,娄伊璟特意把黄氏求上门来的消息发布出去,引得不少人前来围观,就是不顺路的也非得过来瞧上一眼。

  黄氏被各种鄙视的眼神包围,身心受到折磨,连着又折磨了两个时辰,后来实在饿得不行,心想反正他们都这么看自己了,不吃白不吃,另外她又觉得儿子还在大牢里,此时自己不能倒下,于是乎怀着所谓的大丈夫能屈能伸的精神,端起饭菜大吃起来,吃完了再接着跪。

  结果因为跪久,膝盖疼,先前不起身也就罢了,一起身根本就跪不下去了。

  丫鬟进屋回报了情况。

  娄伊璟命她去取蒲团,再叫人盛些饭菜过去,而自己则依旧坐在大堂里,看母亲江氏和苏占下棋解闷。

  江氏始终心软,知道外面跪了个人,下棋就有些坐立难安,但也懒得开口替这种人求情,只是自己见不得这种事,后来干脆回屋躺下了。

  娄伊璟便接替了江氏的位置跟苏占继续,前院里,苏家的人玩的不亦乐乎,也不知道玩些什么,但听起来并没有人想帮黄氏说话。

  当天晚上,邵呈婉就把黄忠砍了,黄氏得知晕倒在地,就是如此也进不得苏家的门,被苏家人送到了医馆,交了医药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隔天,全城叫好连连,像是解决了一个恶霸一样,人人家门口放鞭炮庆祝,一些外来人,也入乡随俗放弃了鞭炮,人人脸上挂着笑意。

  这一切都得归功于舆论,舆论多了,黄忠对娄伊璟做的坏事,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好像对大家做的一样。人人都义愤填膺的很,所以走的那一刻大街小巷放着鞭炮。

  而黄氏则疯了,成了疯婆子,从医馆里出来之后就不知去向,没人知道去了哪里,但有传闻,说是做了乞丐。

  如果是这样,说不定还能跟金儒风相遇,娄伊璟心想。

  心腹大患已除,她也并不那么高兴,一直一贯的风轻云淡,毕竟这始终是一条人命,如果当初不做的那么绝,说不定现在还能好好活着。

  人命啊,千万不能自己轻贱自己。

  这件事后,乐州县就跟拨云见月一样,街上走来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挂着笑脸的,比先前乐州县偷走考卷这件大案子还要激动人心。

  关于这件案子,也得说明一下。

  邵呈婉之所以避开科考成功当上县令就是冒认了盛启的哥哥盛况,盛况的卷子找没找到不知道,但只要有这个名,再拿出一份足够能镇压一众的试卷,想弄个官并不难。

  尽管当时盛启说自己的哥哥死了,但这种话只要随便改改就能起死回生,再加上盛启的身份是真的,只要他说是便是。

  于是邵呈婉成了他的哥哥盛况,而她自己的亲弟弟则只好当书童培养,并带在身边。

  这件事,路人们也不懂,并不深究,反正都有朝廷批文,谁也没细想。

  只有苏占和娄伊璟细想了。

  这几日,因为黄氏和黄忠的事,江氏心情郁结大病一场,娄伊璟和苏占在家照顾,两人闲来无事,就讨论起当中的细节。

  娄伊璟说,“虽然最新一次科考就在一年半前,盛况也参与其中。可那毕竟是一场院试。院试胜出的试卷就算找回来了,也不能以此推定状元之才。如此,朝廷岂不是偏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