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伊璟急着挡住了他的嘴,“不要胡说。”
苏占轻笑着,又将她重新拉回怀中,此时才发现她的衣服看起来有些眼熟,“这衣服是何处来的?”
“盛启拿了自己的衣服给我们换上,又巧用调虎离山计,帮了我一把。只是事出突然,我急着逃出来,忘记问跟何掌柜要回家当,他也不提,我还以为此次离开会穷困潦倒,没想到会是这般转机。”
苏占笑了,“这一会我们终于又可以在一起了。”
娄伊璟担心,“你的家人还在邵呈婉手上,都不要了?”
“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也只能挑重点的保护。再说,邵呈婉极力在我面前装作好人,此刻我不落网,她也不能对我姑姑姑父如何,他们一定不会有危险的。奶奶一把年纪了,不用如何对付,就行动不便,她也不想背负恶县令的名头,更不会乱来。
如此,往后的日子由他们自己想办法吧,姑父在我苏家庇护大半辈子了,也是时候该做出些什么了。”
娄伊璟闻言,放心了,“如此也好。”
小舟随波前行,终于到了岸边,此时已经出了乐州县,到达抚宁县。
这里的砖窑厂早被娄伊璟买下,刚来此处,暂时无处落脚时,倒是可以在砖窑厂挤一晚。
程师傅和几个师傅于一个月前就在这里住下了,对这里的环节十分熟悉。娄伊璟他们赶到这里时,并不觉得自己是外乡人过来,反而有种身处家乡的感觉。
翌日,他们整顿好行李,便在附近看了宅子,担心被人盯上,买宅子时用的是母亲江氏的名,江随风。这个名字……她还真不知道表达什么好。
江氏害羞的低下了头,表示自己也很无奈,“我爹当年也是一心想要个儿子,在我出生时就取好了名字,后来生下了我。爹一看是女儿就更没心情取名字了,便用了这个。后来,产业失败,爹五钱纳妾,我家就只有我一个。”
难怪母亲从来不肯说起自己的名字,不过如此倒也好,谁能想到这个名字的背后会是一介妇人。
如此安顿下来,倒是迎来了几笔生意,量虽小但也是好的开始。
据说这些生意都是程师傅和几个师傅去外面拉来,跑了不少路。
今日成交,娄伊璟自然也不敢亏待了他们,宴请几位师傅好好款待,同时为了防止这些有能之人被挖墙角,娄伊璟效仿先前治理避暑山村的模式,将整个砖窑厂百分之十的权利划分给他们,从此这两位师傅也算是砖窑厂的老板了。
这一切搞定,后方也算是稳了,这时发展别的生意也是可以,只是娄伊璟还在斟酌做什么好,也就迟迟未动。
而这一斟酌就过了一年,转眼科考就要来临,苏占忽然提出要考武举,而不考文举,这想法说出来着实叫人惊讶。
江氏有些不明白,明明他文采斐然,要考文举也不是难事,为何换了?娄伊璟也很纳闷,只有苏占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
毕竟这个名字,并不是真正的名字,他们苏家早些年贪污受贿后,皇帝便下旨后世子孙不得录用。
朝廷又重文轻武,文举要求严格,且容易暴露身份,而武举就不一样了。武考的一路监考官跟他们苏家都没有任何关系,自然少了暴露的几率,更安全。
至于为何要踏入仕途,一是为了给娄伊璟的父亲讨回公道,二是真的发觉只有站在高处,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如今的他就跟过街老鼠一样,时不时的陷入被动,所以他才不得不选择入仕。
这些,苏占都不想解释,只是简单表示,自己不想靠女人养一辈子。
江氏和娄伊璟也就不再多问。
后来,朝廷发下了通缉,要求全国各地捉拿韩家兄弟,以及嫌疑犯苏占。嗯,苏占暂时还是嫌疑犯,毕竟指纹没有校对,人证只是证明此人来过,他还是怀疑对象,而韩家却是十足的要犯。
虽然身份上听起来很有区别,可实际上也没什么区别,通缉力度一样不小,且抓住了一样没好果子吃。
娄伊璟略有些担忧,苏占也是,未免被人发现,干脆换了名字,苏占改称苏伊,而娄伊璟则改称江璟,随了母亲的姓。
如此一来,倒是避免了不少麻烦,至少这个县城的人并不认识他们,通缉令上的肖像,苏占与其完全不同,大概当中少不了乐州县好心的人帮忙吧,就跟当初娄伊璟能够顺利出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