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伊璟摇头,“黄大人一向不喜平民跟随,怕脏了他的身份,自然民女也就不跟从,从砖窑厂出来,没几日又在我家吃了顿饭,便走了。临走时还嫌弃了我家饭菜一通。”
巡按大人无奈,这个黄裴洁癖可是出了名的,娄伊璟这番话说出来一点也不假,就不怀疑。
但邵呈婉很怀疑,她可是和马大人联合起来故意把人引到这里的,而且马大人那边来消息,尚书令这几日不在府内,也就是说很可能还在抚宁县。
若是如此,人不见了,岂不给了她好好翻盘的机会?邵呈婉想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她跟巡按说了几句,便先走了,巡按也没多留,他说还有很多案子等着处理,也就走了。
苏占多少有些不放心,派人这几日时刻小心,不能将尚书令在这里住过一阵的事说出去,衙门那边也做了交代。
幸好这样交代了一番,果然没多久,就有人旁敲侧击,下人嘴巴严,没说出去。
但苏占压力大了,连着几日没怎么睡好。
终有一日也是心情郁闷,找娄伊璟私下谈心,“这件事恐怕是越闹越大了。已经有人前来旁敲侧击了,虽然不知道是谁指使,但十有八九是邵呈婉。
你想,我们凶手藏起来这么久也不见可疑人出现,唯一出现过得就是邵呈婉和巡按大人,他们走后又有人来旁敲侧击,很难不让我联想到他们。何况邵呈婉还问起过黄裴的事。”
娄伊璟觉得有道理,不过这件事她不担心,下人嘴巴严,不会走漏风声,她唯一担心的是苏占到底隐瞒了什么,那天黄裴险先就要说出来,却被苏占打断,这件事到底是什么。
娄伊璟心中早已疑虑许久,只是后来他们两人形影不离,她也不方便问,如今这里四下无人,她才不得不问起,“到底,那天你不让黄裴说的事是什么事?如果你还想这么瞒我下去的话,日后一切问题心结,你都别来找我诉苦了!”
娄伊璟有些怒了,她想他们两形影不离的原因十有八九是因为苏占不想给自己开口询问的机会,所以故意拽着黄裴在一起。
苏占知道始终逃不了这一劫,也不想再欺骗她,便说了出来,只是难免有些觉得对不起。
“你也知道,我们苏家当初是被流放的。皇上下了一道圣旨,其后世子孙永世不得录用。所以我是不能为官的,如果非要为官便只能剑走偏锋。武考不用殿试,必过了皇帝亲自过审的危险。
再加上武官与我们苏家从无往来,认识我的人不多。所我苏长宗用了苏占的名字参加武考,中状元入仕途。”
娄伊璟大吃一惊,“所以,长宗并不是你的表字,而是真名?”
苏占垂首,“没错。”
娄伊璟差点没尖叫出声,“欺君之罪那可是要诛九族的!你为何要冒这等危险参加科考?我记得你先前是不愿意的,还说如何如何考不上之类的话。我还以为你是对自己没信心,直到听到这些之后才明白过来,你是不想去考。
可后来,又是为何让你冒这么大风险做这种事?”
娄伊璟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清苏占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苏占被告
苏占浅笑,“只是忽然觉得走仕途也未尝不可。”
“未尝不可!”娄伊璟又一次奓毛,“这是未尝不可就能做的事吗?何况你当初是那么的就坚决不科考,若非没有个非常不可的原因,又岂会这么做!苏占,如果你真把我当你的妻子,最好实话实说,否则,我真的会生气!”
娄伊璟这一次是真的愤怒了,她愤怒起来的样子,有些凶,面色阴冷,判若两人,苏占见了也有些害怕,同时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再有所隐瞒的。
想了想,才不得不老实交代,“如果不走仕途,不高高在上,如何帮你爹报仇?那几个撞死你爹的混蛋如何得到报应?”
娄伊璟怔楞,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没想到两年前与母亲说的话他竟然记到现在,更没想到为了帮她爹报仇竟然犯下欺君之罪。
可是,早该想到了不是吗?他那次不是为了自己,又学武又考试。
但,这么做值得吗?
娄伊璟不知道该何表情看着他,总是平复了一番,才出口,“你为了为我爹报仇,参加科考,犯下欺君之罪。然后再灭九族,最后我们娄家死的渣也不剩,划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