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裴抬眸,“你这是在怪我昨晚先走一步吗?”
娄伊璟反问,“难道不应该怪吗?”
黄裴反驳,“可是,是你先对我下药在先。我一直以为你会给我机会,可是没想到你居然对我下药,难道我不应该生气吗?”
娄伊璟继续反问,“我给你下的不过是人参鹿茸。如果没有藏红花相克,你怎么会出事?难道藏红花也是我自己下给我自己的吗?
再者,你生气就不管不顾还有理了?那我生气是不是应该可以把你赶出去或者把你打一顿?你娘生气,是不是可以把你赶出去?”
“我那不是……”我不是故意的,黄裴解释。
但话未说完,就被娄伊璟打断了。
“的确,性格不一,做事手法就不一。我敢肯定,这个世上不少男人都会像你这样任性,毕竟谁不是从孩子成长过来,谁还不是被宠爱着长大,谁还不是有些小情绪。
但偏偏就是有那么一两个人不是如此,你觉得,如果你是女人你会选择谁?”
“我……”黄裴无话可说,可总觉得自己没那么差劲,“我会改的?你如果说我娇生惯养不懂得爱一个人,那么我现在就开始改,我改掉娇生惯养,我学着爱一个人。”
娄伊璟苦笑,“有时候爱一个人就跟做生意是一样的。你爱的人并不一定爱你,爱你的人并不一定是你所爱。就像做生意,不一定都是赚的,也有赔本的。
不过你总算比别的富家子弟好些,至少你懂得谦虚低头。”
娄伊璟最后一句不着边际的评价,引得黄裴失笑,“所以你现在是站在什么角度评价我?”
“反正不是爱人的角度。要不是因为这张圣旨,我们根本就是两个陌生人,除了制砖时有些交集外,几乎没有交集。
陌生人之间,甚至可以不用互相关心,就像我小产,你也可以继续回你的黄府,不用折回。即便那晚你真的没有折回,我也一样不会怪你。”
黄裴苦笑,“因为你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中,我的存在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对吧?”
娄伊璟反驳,“你不要把自己说的这么可怜。要知道在认识你之前我已经是苏妻,所以,我并没有辜负你,相反的,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你才是破坏者,不是吗?”
黄裴哈哈大笑,“我是破坏者?我是破坏者?我照顾你一天一夜,为了你砸了医馆,你跟我说我是破坏者!娄伊璟,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
他怒极,有这么一刻不想留在这里,甚至于看见任何跟她有关的东西都都觉得讨厌,是以,他怒冲冲的离开了娄伊璟的院子。
白鸿在外面浇花,看到这里,吓了一跳,生怕他们家大人对娄伊璟不利赶紧跑进去,看见娄伊璟没事才放心。
“白鸿,有空盯紧府里动态,一有消息立刻汇报。”
白鸿领命。
白鸿虽然已经公然站在了娄伊璟这边,似乎与整个府邸为敌,但是众所周知,人嘛,哪有不贪财的,尤其是活在最低层的下人,被上头的下人欺负不说还拿着最低的工钱,只要有人肯给他们钱,做什么都乐意,自然打听小心也容易些。
没多久,白鸿打探到了消息,前几日皇上因为娄伊璟小产的事责骂了黄裴,同时皇上也在调查藏红花的事,让丞相朱荣也介入了。
这件事是黄裴跟黄老夫人说起时让下人听到的,白鸿将此事原原本本说给了娄伊璟听。
娄伊璟觉得有趣,让朱荣也掺和进来,看来是皇上嫌事情不够乱啊。
白鸿说,“外面下人都传疯了。说丞相在马大人寿宴上推了大人一把,导致大人流鼻血,如今还要查姨娘小产的事,都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娄伊璟邪笑,“不安好心是真的,但我想来丞相大人也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的。”
白鸿纳闷,娄伊璟没做多解释。
后来没几天,京兆伊来了,说是有人报官说黄家砸了医馆还打伤了人,这事皇上都知道了,所以他是带着圣旨前来请黄裴过去。
京兆伊说,“大人无须担心,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大人若是没做过,下官例行公事问几句就完事了。”
说罢就叫人带走了黄裴。
黄裴是尚书令,且此刻还在职,自然不想让衙役押了自己,他愤愤的甩开这几个人,自己大摇大摆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