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所有大臣对此事都议论起来,“丞相朱荣已经关了个把月了,怎么太后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站出来为丞相说话,有什么原因?
还有今日这番话听起来似乎公平公正,也不像是特意为丞相说话,这又是怎么回事?”
众大臣议论纷纷,唯有苏占出来时一脸平静,双手靠背,右手掐算着,心里盘算起来。
算起来,朱荣在大牢里已经关了半年了,到这个月底就正好是半年。
按照大昭国法,对于这种害死腹中胎儿的行为,都是判关押半年。
如今朱荣正好半年整,太后让京兆伊审理,京兆伊奉公守法,依法办事,一定会罚他关押半年,而正好半年期限已到,等于是放了他。
若是太后不今日上朝提出,以皇帝对朱家的不喜,自然是将朱荣关死为止,太后提出来将此事交给京兆伊,京兆伊就公事公办,无意中还救了朱家。
所以,太后这一次也无例外的片帮朱家,只是很少有人听出来罢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熟读法律的,太后又不问朝政,更不会知道才对,今日忽然来的这么恰巧,一定是有人暗中出谋划策,这个人会是谁呢?
苏占抬眼望去,正好看见宫门口停着的马车行驶,看车辆不是官家车子,便心中有数,应该是朱冉无疑了,除此之外谁还会为朱家说话。
果然,不出几日,京兆伊彻查此案,原本罚朱荣关押半年,但半年事先早就关押过了,也就算了,所以,京兆伊的出现等于是放了他。
送走了朱荣之后,京兆伊内心里也是就不能平静,总觉得自己做了件坏事,却又觉得明明是件有理有据的好事。
朱荣回朝,朱家像是一潭死水注入活水这般,再加上黄家失势,朱家算是没有了天敌,做梦都要笑醒了。
但也不能放松警惕,因为他们还有一个对手——尤甚。
在朱荣入狱的时间,虽然仍然保留着丞相之位,但实际权力却都交给了尤甚。尤甚打着侍帝少监可没少包揽丞相的活。
毕竟侍帝侍帝,侍奉的就是皇帝的事,不管国事还是私事,而且皇帝也只肯相信尤甚,除此之外再不相信其他人。
因此尤甚的权利在一点点放大,朱家虽然打败了黄家却也没有真正的出头。
接下来的朝堂风云就更加诡谲了,尤甚当众数落丞相朱荣的不是,“朱大人虽然对此事已经收到了惩罚,但外面流言蜚语是如何也平不了的。微臣以为,朱大人身为百官之首,理应奉公守法。
想当初苏大人,也就是苏占大人的父亲,因为贪污受贿被流放驱逐。
人家是谋财,便受到如此重的惩罚。朱大人是害命,仅仅只是坐了几个月牢,叫百姓如何看待?”
朱荣不悦了,“我坐几天牢,那都是按照大昭国法来的,你有意见可以跟国法提,可以跟先帝提,跟我提有什么用,我又没有逃脱罪责!”
尤甚奸笑,慢悠悠反驳道,“当初苏大人也受了惩罚,最后又被罚不得入朝为官。朱大人如今也是人生面临污点,却依旧大摇大摆站在这里,你让朝廷情何以堪?”
其实他想说的是,国法虽然没判不得录用这样的结果,但皇帝可以自行决定,显然皇帝没有这种决定,所以他必须想办法让朱荣自己退出。
朱荣自然是不要了这张脸也绝不能不要了这个位置,所以两人在朝堂上唇枪舌战开了。
然而皇上也并不阻拦,似乎看他们争吵挺有兴趣,反正其他大事也没有,听他们吵吵打发打发时间也不错。
其他几个忠心耿耿的老臣却是暗中咬牙心急如焚,因为,大昭国上次对封国一战,失去了五个城。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朝廷时刻有奸臣
这个五个城至今还没收服,既然地方各地没有任何天灾人祸,朝廷是不是该讨论讨论收服城池的事了,然而没有,反而听两个大男人打口水战,重点,皇帝听得还很起劲,其他老臣能不咬牙切齿?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几个老臣捏了把老汗,急匆匆出去了。
苏占和几个年轻官员倒是依旧闲庭信步,因为走得慢,才能看到戏剧性的一面。
先前还反对皇帝封太监为官的几个年轻官员,此刻一个个的都跟太监似的跟在尤甚后头献媚,一口一个尤大人叫的热烈。
尤甚凤眸一闪,尖着嗓门阴阳怪气的说这些讽刺的话,那几个年轻官员也只能红着脸继续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