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那些宫女纷纷低头出去,太监虽然是过来了,但不是站在自己这边,而是站在了尤甚背后。
太后吃惊的同时还有些后怕,“你,你,你什么时候收买的他们?”
尤甚冷然,“回禀太后娘娘,奴才原先就是宫里的太监,大太监想收买小太监,不是易如反掌吗?”
太后咬牙切齿,“阉人!你果然要造反,这么说,皇帝手里那道传位给你的圣旨是你造的假?”
尤甚摇头,口气别有滋味,“奴才就是个阉人,就算要了江山社稷无子继承,也是白搭。奴才并没有这么做,这道圣旨是皇上自己下的,太后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对笔迹。当然,若是您觉得笔迹是有人故意模仿的,那么奴才也就无话可说了。总之,信不信由你!”
“你……”太后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一句话来,心里却也默默的认同了尤甚的观点,尤甚要真想造反早就造了,何必对皇上如此顺从。
再者,尤甚才为官多久,势力尚不稳固,就凭这几个小太监,也造反不了。
所以这道圣旨当真有可能是皇上下的,而且皇上向来做事稀奇古怪,他先前愤怒苏占,又忽然拉拢苏占,然后又是让太监当官,从这些来看,皇上突然想立太监为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就是因为这样想,所以太后才忽然哑口无言。
尤甚知道她应该想到了,所以没再继续辩解,只是心里头也有些遗憾和委屈。
“太后娘娘若是早点想明白这一切,奴才也不至于冒着必死的决心走到这一步。这些小奴才们也不至于跟着奴才冒险。娘娘啊……”
尤甚忽然扑通拜倒,这一拜又让太后心惊胆战,“你,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尤甚噙着泪,动容的说,“奴才就是个奴才,身在宫中诸多的身不由己。原本能得皇上和太后赏识已是万幸。所以奴才不敢奢望太多,原本太后娘娘若是相信奴才,奴才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但为时已晚,奴才今日得罪了太后。他日太后也不会放过奴才,再者,奴才为官已得朝臣不满,皇上又不一定能活下去,所以奴才只能拼死一搏为自己博一条出路了。就算没有出路,也得在黄泉路上拉个垫背,以平心头之怒,所以,得罪了太后!”
说到后面,尤甚把泪眼一擦,愤然间又是怒火熊熊。
太后被这多变的眼神吓到了,白着脸连连往后退。
然而退无可退,几个小太监左右包围直接将太后逼近了角落,最后又左右拉着太后的双手,架着出来。
太后又害怕又恼羞成怒,被绑架出来的时候一个劲辱骂尤甚。
尤甚充耳不闻,脸上笑意逐渐变成冷意。
出了寝宫没走几步,聂将军已经带着禁卫军迎了上来。
“大胆尤甚,你居然敢以下犯上,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聂将军大喝一声。
尤甚冷冷一笑,“聂将军说的倒是好听,也不知道你自己安的什么心。禁卫军原本是不归你管,你居然能调动禁卫军,这不是大有问题吗?太后娘娘以为呢?”
尤甚回头看了太后一眼,太后也被吓到了,经此一早就分不出人心,原本奢望聂将军前来救驾,如今也说不出他是来救人还是杀人。
太后抬着惊恐的老眼弱弱的喊了一声,“聂将军!”
聂将军拱手,末又冷声解释,“禁卫军本就是皇家护卫军,职责就是保护皇上和太后。禁卫军统领只是个凝聚禁卫军的点。所以,但凡是遇到皇家有难,不论禁卫军统领在否,所有禁卫军都要发挥保护作用。
换言之,他们并不听从本将军,只是跟本将军有着同样的职责,所以我们才会共同来到这里。”
聂将军慷慨激昂的说。
太后听得老泪纵横,百感交集,一个劲的叫喊着聂将军,聂将军,“事到如今,国破家亡,哀家才真正的意识到只有聂将军是忠于朝廷,忠于江山的忠臣,有聂将军在,真是国之大幸。”
尤甚冷哼,威胁太后的小太监手一用力,太后脖子上那把明晃晃的刀就又往里缩了缩,太后吓得不敢再多说了。
尤甚邪笑,“想不到太后娘娘拍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的,真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太后反驳,“哀家这是肺腑之言。”
尤甚冷哼。
聂将军怒目一瞪,目光直射尤甚,“尤公公,你这般绑架太后难道不是另有所图吗?相传皇上昏迷前留下的圣旨,居然是传位给你。这我就不明白了,皇上虽然没有子嗣,但皇家还有王爷在,怎么也轮不到你。你这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