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占这才不得不放弃,转手紧搂住娄伊璟,在她额头上落下深深一吻,“对不起,我保护不力。”
娄伊璟浅笑旖旎,“傻瓜,你已经尽力了。”
苏占紧搂着娄伊璟往宫里走去,离郎才折回。
他回来的时候明显脸色不好,而且眼神也有些落寞,明明先前还是兴高采烈的。
由此,很多人都看出来了,他对皇后分明有着尊敬之外的另一种情。
年长的先生教训,“她是皇后,是有妇之夫,倘若你真的为她好,就不要招惹她。这份感情就埋在心里吧。”
离郎才垂眸低首,饶是有些不甘心,却也不得不感慨,“终究是我晚了好几步了。当我第一次遇见她时,她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了。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忍不住遐想,你看她在怀宁县主持大局时,那样的沉稳有度,莫名就有种想要拜倒脚下的感觉。”
老先生无奈摇头,“你该找一个姑娘好好的谈一段感情,这样就免了无谓的肖想。”
其他人则是担忧起来,“事到如今,皇上怕是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吧?要是皇上真的知道了,我们该如何是好?”
离郎才不说话,默默地低着头,饶有所思。
有人却眼见得看见他的右手袖子明显被裁剪过,口子平整一步到位,应该是被剑砍短的。
“先生怕是早就被皇上知道了吧,而且还交过手。”
那人指了指离郎才的袖口。
老先生和众人这才注意到,他的袖口的确短了不少,刚刚好把整只手露在外面,所以不仔细瞧根本瞧不出来。
这下,所有人都议论焦躁起来,“如此一来,热恼了陛下,又暴露了藏身之地,这可如何是好?”
离郎才皱着眉,饶有些头疼,但还在极力安抚,“陛下和娘娘都不是这种人。七年前,怀宁县,陛下和娘娘是何等的仁慈。要不是他们收留了我们,我们早就是城外的一缕缕孤魂野鬼了。
如今你们还这样怀疑?”
老先生长叹气,“今时不同往日。你如今僭越的可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就是寻常百姓家,也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些,何况又是堂堂的一国之君了。
再者,皇上疼爱娘娘,简直视如生命,你说他能容许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吗?”
其他人也这么认为,离郎才心里多少也有点这样的想法,只是他何曾僭越过皇后,不过是带她走了一遭,仅此而已。
当然了,这样的话反驳出来,老先生定然又要说了,这已经不合礼数了,难道还不是僭越?
所以离郎才不想多说,后来只气恼的甩了一句,“皇后娘娘是蒙着眼来的,根本不知道我们的藏身之所。
再说,这件事是我离郎才一人所为,绝不牵连诸位。明日一早,我就入宫,向皇上负荆请罪。”
说罢,就愤愤不平的出门了,所有人想拦也拦不住,纷纷对这叛逆的头目无可奈何,老先生急的连连叹气,“太狂妄,太狂妄了!”
后来,离郎才真去了皇宫,尽管他们的人试图找到他并加以劝阻,无奈人不知藏到了何处,知道他去处的时候,人已经进了皇宫,那些人也只能继续摇头叹气了。
御花园的气氛有些森严,该是鸟语花香沁人心脾的地方,如今倒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离郎才跪在地上,苏占双手靠背高站着,低头怒视,眉头倒竖。
谈私事,御花园无疑是最好的地方,地方空旷,鲜少有人过来,即便真的有人,也能一眼看到,所以约到了此处。
离郎才不等苏占开口,自己先请罪,“草民擅自做主请娘娘出宫,实乃不该,特来向皇上请罪。”
苏占闻言,眉头微蹙,憋着怒火不说话。
离郎才抬头偷瞥了他一眼,复低头又继续说,“不过草民对皇上和娘娘向来敬重,不敢有半分僭越。尽管请娘娘的方式有些特别,却不曾有任何非分之想,还请皇上莫要怪罪娘娘。”
苏占彻底的怒了,冷冷道,“娘娘有罪没罪,怪不怪罪都是朕的事,不需要你来提!”
离郎才这才明白,自己似乎多嘴了,连忙低头不语。
苏占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全部压制,“我看先生不适合再留在太子身边了。回去收拾收拾,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苏占说完,甩袖离开,半点不给离郎才解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