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和莠儿姐姐就收留她,就像当初小欢姐姐一样,我们来保护她。”
我一时失笑,拍了拍小恬的头看向门外,萧玦挽了袖子正站在门外看我。
“吃饭了。”
我点点头,牵了小恬的手往外走,临走时再看了一眼高若仪,她的眼角还噙着泪。
中午那顿饭很是简陋,一些烤红薯和土豆,但就是这些普普通通的食材经过萧玦手却变得异常的有滋味。
吃完饭后莠儿就带着砚悬去了树林,我闲着也无事,便随她一起去了,看着冷冰冰的砚悬,我主动提出了疑问。
“莠儿算是唯一一个得了春瘟被治好的人,你可有什么头绪?”
听到我的话砚悬多看了我两眼,边挖草边开口道:“她的时疫完全是被拖好的。”
我不由哑口,却不想她又继续道:“环境,药草,还有病症的处理方式,都很重要,莠儿还算侥幸。”
环境指的是莠儿的爹带着莠儿离开了那个村庄,药草便是莠儿吃的那些药草还可以理解,但病症的处理方式我却不太明白。
“得了时疫的人需要人精心照顾,因为病者会发热,稍不留神就会严重,莠儿的爹将她照顾得很好,所以在小欢捡到她时,莠儿已经好得快差不多了。”
砚悬继续解释道,如此我也明白了,只可惜,莠儿的爹全心全意照顾了莠儿,自己却没挺过去,后又得到小欢的照顾,如此想来,莠儿的确运气很好。
“但是这种传染的时疫有一个共通点,病气散的越快时,传染的可能越大。”
“小欢便是因此惹上的?”
砚悬点点头,这时莠儿又带了两颗草药过来,砚悬接过闻了闻,直接将它们放进了背篓里,莠儿心满意足得一笑,便又转身去忙了。
“那个有用?”
我看了一眼莠儿拿来的两颗草药问砚悬,她摇了摇头。
“大青叶和芦根,也只能治治普通的伤寒。”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忙碌的莠儿,淡淡道:“这孩子总觉得是自己害了村里的人,所以提到帮忙就特别积极,我不想扫了她的兴。”
砚悬说这话时脸上是淡淡的笑意,我不由一怔,从一开始她给我的感觉便是冷淡的,对所有人都没有多少感情,就连治病救人,也不过是当成了分内之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温柔的一面,想来,她其实也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吧。
“嗯,那那些人呢?他们又是如何染上的?”
砚悬的手一顿,叹了口气。
“就是难在此处,我还不知他们究竟为何传播出去的,所以就算我配置出了药能够控制住病情,却还不知道他们的传播途径,没法从根源处断绝。”
“会不会是水源?”
我想起那堆积了尸体的河边,却不想我刚提出砚悬就摇了头。
“我之前也以为是河边,但我注意看了,泉眼在山上,纵然水里的病气再怎么多也不至于扩散开如此之大,而且村中是先有人发病,再扔了尸体到河边。”
“那和小欢一起的那个农夫呢?莠儿不是说第二个发病的那个农夫吗?”
我这一问,砚悬便顿住了,看向我,思索起来,我猜,她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莠儿,之前带小欢采药的那个农夫住哪?”
莠儿被问到先是一愣,想了一会才道:“我不知道……不过小恬应该清楚。”
我和砚悬赶回去时,高若仪已经醒了,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坐在太阳下帮青歌整理草药。
“小恬,之前有个农夫带小欢采药,你知道他住哪吗?”
小恬看了一眼莠儿又看了一眼砚悬,歪着头问道:“你是说童家哥哥吗?他不是得了瘟疫死了吗?”
我沉了眸子,追问小恬。
“对,你带我们去他家看看。”
小恬虽然不解,但还是点头起身去带路。
来到童家时,这里并没有异样之处,许久没住的地方积了许多灰,或许是因采草药为生,童家的架子上还挂了很多干了的药草,门口还有一口井,旁边放了一把瓜勺。
砚悬推开门去观察屋里,却也没有什么发现,正在砚悬一筹莫展之时,小恬看了眼井边的瓜勺舔了舔嘴唇,动手去打水,莠儿看了忙去帮她。
“小恬你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