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固如火闪着一双大眼睛趴在同罗雯音的腿上喜笑询问道。
同罗雯音勾起了好看的唇,垂眸看着仆固如火妩媚一笑:“你哥哥此去中原是为了解郑国情况,你去凑什么热闹?”
温软绵长的音色似要勾走听闻之人的魂,她伸出葱葱玉指缠绕着眼前少年郎绑好的发辫,听不出一丝愠色。
“不嘛不嘛,早听闻郑国富饶,那里的女子都跟水一样,就让我随二哥一起去看看嘛。”
仆固如火撒着娇,同罗雯音便随他拉扯着娇笑:“哟,咱们北夷五部的女子还不能入咱们小王子的眼,如火这是想将目光放到中原上?”
“就让如火去看看吧,说不定真给咱们娶个细皮嫩肉的中原姑娘回来。”
这边同罗雯音还没答话,一旁的年轻男子仆固如啸就摇曳着酒杯接话。
他看着同罗雯音邪魅一笑,打着旁人看不懂的哑谜,同罗雯音也没反驳,转眸看向仆固如火。
“行吧,和你哥哥在一起,凡事稳重些。”
“领主最好啦!”
仆固如火得了允,咧开嘴灿烂一笑,哼着歌和下面舞蹈的女子嬉笑去了,同罗雯音依旧笑得妩媚,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这次去中原,你可有信心?”
仆固如啸干笑了两声,不动声色得靠在同罗雯音的耳侧轻声道:“你说呢?”
他冲着同罗雯音的脖子处贪婪得深吸一口气,满足一笑:“哈赤德的仇,我会报回来的。”
同罗雯音似乎并不反感仆固如啸那不合礼数的行为,只是颔首低语:“仆固如风的事解决了?”
“送他天葬了。”
“雯音,听说你又收了一个男人。”
仆固如啸不再接话,反而略带怒意得询问同罗雯音,同罗雯音撇开脸,不去看他,语气中有些失意和委屈。
“我才二十五岁,曾经委身于你父王,如今你父王已死,难道你要我就这么独守空房?我不找别的男人,难道找你?”
同罗雯音说这番话的时候不带一丝情绪,却如针扎一般每一个字都刺激了仆固如啸的心,只是仆固如啸只沉了眸子,将心中的怒意隐忍下来,苦笑一番离去。
同罗雯音也不理他,转而放下了手中酒杯,收敛了笑意转身离开酒宴,行至自己的营帐,掀开帘子后,看向桌案前端坐的男子,妩媚一笑,再轻手轻脚得走过去,从男子身后环住他的腰。
“阿泽,你在画什么?”
徐泽看着自己腰间的纤纤玉手微微一怔,站起身来换上一副笑颜拥住同罗雯音,同时拿了一张白纸挡住了身后那副画。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同罗雯音瞥了一眼他身后的画,不多问,只软了身子依靠在徐泽身上:“人家想你嘛,你可有想我?”
徐泽没有作答,只是自然得推开了同罗雯音,扶着她坐在了一旁的贵妃榻上,剥了一颗葡萄递到她嘴边。
“酒宴上你喝了太多酒,容易伤身,吃些水果。”
同罗雯音抿嘴一笑,她知道徐泽是在回避她的问题,可同罗雯音不在乎,她见过那么多男子,对她容貌有心的,对她权利有心的,不计其数,可徐泽不一样,他有着与北夷男人不同的气质,孤冷,温柔,还有着不俗的容貌,从见到徐泽的第一眼起,同罗雯音便被他吸引了。
更让同罗雯音欲罢不能的是,徐泽对她亲密又疏离,他们的关系,恰恰合适到了同罗雯音最想要的度。
从前她委身给那些男人,那些男人再宠她,给她金钱马匹,给她的族落尊重,可从未有一个人关心她喝多了酒会伤身,但徐泽会,同罗雯音一直听闻中原的男子和他的妻子都是这样互相关心,他们称这为举案齐眉相互珍爱,她一直向往这样的男人,而如今,徐泽满足了她所有的想象。
同罗雯音迷恋徐泽的温柔,她知道,徐泽一直思念中原思念长安,她也知道,徐泽那副藏住的画,重画过无数次,她曾偷偷看过,是一个繁华的城市,同罗雯音想,那应该就是长安,同样让同罗雯音在意的,还有长安街上那抹红衣骑马的女子。
因为徐泽不求财不求权,所以同罗雯音允许他拥有自己的那份小秘密,甚至让他住在自己的营帐里,怕他住不惯,还请人将营帐内布置成了中原人房间的样子。
草原的夜很冷,但依旧改变不了舞团里那些男女们激动的心,他们围着篝火一起舞蹈饮酒,庆祝郑国和北夷终于互通了关卡,他们也即将随仆固部去长安游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