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染了红蔻丹的纤纤玉指将凝香手中的信封打开,上面用秀气的小楷写着“明日老时间,一品楼”。白幼姬勾唇一笑将信连带信封都于烛火中燃尽,仿佛刚刚一切都没发生。
“殿下看得这般专注,不知是什么戏?”
次日,白幼姬一来到一品楼便看见秦越专注得看着下方的戏台子。
“来了,我不太懂戏,只是觉得这咿咿呀呀的唱着,倒也不吵耳朵。”
白幼姬失笑,素来大家闺秀都爱听的戏文,到了秦越这却是不吵耳朵,白幼姬将纱帽放在一旁坐在我对面。
我也收了神看了看眼前的白幼姬,今日的白幼姬没怎么上妆,比起平时的妩媚,今日规规矩矩的襦裙到是显得格外清纯,若不是眼中神色的变化,和当年真还没什么区别。
再看旁边的纱帽,未嫁女子出门,一般情况是不以真面目示人,贵族坐马车,一些特殊些的,便是用这纱帽,很多人以纱帽遮面,用陶珠的话就是穷讲究,不过白幼姬不同,她身处青楼,见的却是这郑国公主,她们的见面,从来都是秘密进行的,而今日我也算是长了记性,挑了间隔音好的雅阁。
“公主特意前来,怕是有重要之事。”
“我是来向你打听些事和人。”
“噢?”白幼姬喝了口茶作洗耳恭听样。
“兰钗你可知道。”
白幼姬略加思索了会道:“幼姬记得,之前是在绾笙阁待过一段时间,后来被人赎走了,好像是哪个罪臣的女儿。”
“不错,那曾赋榆呢?”
白幼姬听闻此人的名字,一时有些沉默,随而一笑。
“此人是内阁曾大人的长子,也是我绾笙阁的常客,早几个月兰钗在的时候便一直纠缠于兰钗,兰钗虽然卖身到绾笙阁,却是个清伶,有一次曾赋榆带兰钗出去了一整天,后来兰钗回来却是把自己关在内房内两天,其中一些事,只怕可想而知。”
“好歹也是没卖身的,你们妈妈不管?”
“殿下说笑了,做这个的,哪真有什么清伶不清伶的说法,走出去都说是绾笙阁的,更何况,那日并未发生在绾笙阁,妈妈也管不了,更何况曾赋榆后来三番五次找兰钗,兰钗似乎也顺从了,之后就被赎了身。殿下如今特意为此事前来,只怕遇到了一些事情?”
我看了看白幼姬,浅浅一笑以示认同。
“兰钗大着肚子告状都告到我和舅舅那来了,你说呢?”
白幼姬先是微微惊讶了一番又不解道:“幼姬还以为兰钗被曾家赎了身,却不想,中间还有变故。这曾赋榆,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他?”
我狐疑得看了白幼姬一眼,白幼姬立刻解释道:“本以为兰钗被赎了身让曾赋榆带回去了,可兰钗走没多久,曾赋榆竟然又频繁得来绾笙阁,虽然疑惑,但想到这青楼女子怎敢渴望好归宿,便也没多想,就昨夜……他还是歇在绾笙阁的。”
“他可是你的裙下之客?”
白幼姬一笑:“殿下这是不相信幼姬的能力,就他,还不配。”
我忽而一笑倒有些尴尬,白幼姬是自己栽培出来的长安第一花魁,如今此话一出倒是打了自己的脸。
“是我低估了幼姬,不过,今日我要让你帮我拴住曾赋榆的心。”
“殿下是想……”白幼姬看了一眼我,我不语只喝着杯中茶,白幼姬了然一笑。
“尊听殿下吩咐。”
高贵妃,既然一心想将兰钗安插在徐桎身边,不如来比一比,是她的人勾引人的手段厉害,还是我的人厉害,想到这,嘴角便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两日后,吴昭仪的请柬便发了下去,这次吴昭仪也是废了一番心思,不仅说服了高贵妃兰妃二人参与,甚至说服了徐凌,也邀请了不少前朝的达官显赫和一些颇有名望的才子佳人,而这请柬,我也收到了一份。
“本宫也有份?”
看着眼前弓着腰将请柬举于头顶的婢女。
“娘娘说了,这最后一批的荷花是开得最好的,望请殿下切莫辜负了这荷花盛宴。”
低着头的宫女如实得将吴昭仪的话奉上,侧目看了看那请柬,无奈一笑:“罢了,这请柬本宫收下了,你回去复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