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也不客气得饮尽杯中酒:“大王子是聪明人,就算是养虎为患,也需要大王子慢慢养,我要做的,只是在你养出来之前给自己一个清净,到时候是虎是虫,与我何干?”
萧玦这话一如既往的自大,甚至带着挑衅的滋味,旁边的随从听了刚想动手,就被仆固如风拦了下来。
“说得倒也是。”
仆固如风如是道,萧玦也不急:“看来我与大王子,倒是想到一处了。”
“你的条件是什么?”
萧玦看着仆固如风,勾起了嘴角,放下杯子:“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我要他们军营的位置。”
仆固如风先是一怔,忽而大笑起来:“想不到啊想不到,当年被称为箫狐狸的紫殊侯,如今连北夷军营的位置都找不到。”
萧玦收起了笑容,这是他不想承认的:“我分了许多小队去搜寻,可始终不见军营的踪影,每天晚上他们却能派一些人来突袭我军扰乱军心,那些人不穿战甲,只有长刀,遇见人就砍,像不怕死一般。”
“那些人的脸上是不是都有刺青。”
仆固如风补充道,萧玦做洗耳恭听样。
仆固如风则继续讲:“他们是死奴,是仆固如啸留下犯了死罪的死奴炼狱训练而成,这些死奴本就没了生的机会,仆固如啸为了操控他们,对他们一次次折磨,让他们惧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不再战斗,那样的训练非常人能忍受,当初他做出这个提议时,我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了他,父王也驳回了。”
“可没想到,他终究还是做了。”
“可有应对方法?”
萧玦了然,再次询问,却不想,仆固如风只看着他,冷冷道:“杀了他们,便是给他们解脱。”
萧玦不再追问下去,倒是仆固如风先开了口:“你要的军营位置,我大概可以拿到,不过,我也有条件。”
“愿闻其详。”
“仆固如啸和同罗雯音,留给我。”
夜幕升起,闹腾了一天的后宫终于恢复平静,那些命妇得以解脱,可每个人都恨极了何玉宁。
徐桎为朝中在场的所有人都签下了立徐怮为太子的状纸,他拿着那封写着长长姓名的状纸,冷冷笑了起来。
宫门外,各位大人都心疼得扶着捧着珍珠盒狼狈不堪的命妇出宫,有人直接在众人面前哭了起来。
贺池站在拱门外,看着何玉宁坐于石桌前端庄喝茶的模样,心仿佛在滴血,他还想再往前一步,拱门前拿着长枪的两个守卫就拦住了他。
“贵妃娘娘有令,留世子妃伴驾,大人还是回去吧。”
何玉宁微微转头,对着贺池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走吧。”
贺池不动,红了眼眶,何玉宁便站起身,转身回了内室,关上门的那一刻,便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贺大人。”
贺池僵硬得侧过身,却见徐怮站在竹林下,贺池立即收了伤神,上前对徐怮一拘礼。
“给五殿下请安。”
“贺大人不必多礼。”徐怮连忙扶起贺池,并看了看守卫说:“贺大人,早闻你学识渊博,我在学问上有一问题,百思不得解答,不知贺大人能否提点一二。”
贺池有些迟疑,在看到那两个守卫后便躬身答道:“自然愿意。”
“贺大人请随我来。”
徐怮伸手为贺池指路,在出了小院后才转过身,看了四下无人对贺池道:“大人千万莫要误会了夫人。”
“五殿下此言何意?”
徐怮想了想,叹了口气:“今日我母妃招诸命妇进宫是有意为之,本想关押了所有人让大臣们逼二哥签下投名状,是夫人提出那个游戏才救了众人,虽然各位夫人受了些苦,但也比丢了脑袋好。”
“夫人让母妃关押她,说她是何将军的妹妹,又是你的妻子,定然不会坐视不理,母妃这才同意,若不是夫人牺牲自己,此时关押的,不知还有多少人了。”
“五殿下,你为何与我说这些?”
贺池在微微惊讶过后,反问徐怮,徐怮有些心虚,侧过头去:“我只是不想让母妃再伤害更多人了。”
“大人,今日我说的这些话,大人记在心里就好了。”
“还有,烦请大人将此物交给金铃铛,再让紫殊侯夫人明日,千万不要进宫侍疾,不管找什么理由也好,总之,千万别让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