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张冬遗重重得向徐凌行了一个大礼。
徐凌抿紧了唇,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不必如此的……”
张冬遗轻笑了声,抬起头时,一双眼睛已是通红,她眷念得看着自己眼前的男人,还想启唇唤他一声,可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也昏花了起来,再接着,就是一片黑。
“冬遗?冬遗?冬遗!”
“冬遗你怎么了?太医!”
张冬遗醒来时,眼瞧着自己床榻的帐顶,头还有些昏,她在心中问自己,是否已经死了,侧头时,却见太医正在给自己把脉,而徐凌,就坐在不远处。
“她怎么了?”
徐凌依旧是不冷不淡的语气,张冬遗没有意外,倒是太医,思虑了一会后,询问张冬遗。
“敢问……娘娘这两月的月事,是否正常?”
张冬遗心中有些紧张,脸色泛着红晕:“没有……之前月事本就有些不调,我也没太在意,太医,我怎么了?”
太医心中了然,点头笑道:“那就对了。”然后站起身,对着徐凌行礼。
“恭喜陛下,恭喜娘娘,娘娘有喜了!”
太医话一出,徐凌和张冬遗瞬时都僵住了,张冬遗抿紧了双唇,带着乞求看向徐凌,徐凌亦看了她一眼,蹙起了眉头。
那一刻,太医有些理不清情况,这后宫最得宠的娘娘有孕了,怎么两人都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张冬遗不敢再去看徐凌的表情,只伸手下意识护住了肚子。
半晌,徐凌才道:“好好照料张贵人,她若有半点事,朕唯你是问。”
“是,臣遵旨!”
太医得到了标准的答复,这才松了口气,再看张冬遗,她也如释重负得看着肚子笑了起来。
这样的意外是徐凌万万没想到的。
太医见徐凌正看着张冬遗,自觉不再打扰,退出殿内,等太医一走,张冬遗就看向徐凌,
“陛下,臣妾有万般不是,但孩子是无辜的,求您……”
“他若是个男孩,你便生下了皇长子,便是郑国的功臣,务必要照顾好自己。”
“皇上……”
徐凌的话让张冬遗有些受宠若惊。
“过去的事别再提了,这个孩子,是朕给你的机会,若是徐龚知道你有了朕的孩子,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其实朕很好奇,他为什么会让你有朕的孩子,还是这也是他计划中的一步?”
徐凌越说张冬遗越心惊,她赶紧反驳:“他有让我喝避子汤,是我,是我存了私心,是我对陛下动了心,才偷偷倒掉了避子汤。”
“朕会赐你封号,封你为贵妃,让他们不敢再轻易动你,你……好自为之。”
“陛下!”
徐凌侧目看去,张冬遗叹了口气:“封号便不必了,经此一事,陛下教会了臣妾要做自己,不做任何人的棋子,臣妾想时刻记住,臣妾,就是张冬遗。”
徐凌顿了顿,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至此离去。
张冬遗有孕被封为贵妃的事顷刻便传遍了朝野,这份越级的赐封虽然有些过了,但那些盼着徐凌增添子嗣的老臣却也不好说什么。
自张冬遗被封了贵妃,本该众人祝贺,但徐凌有旨,不许众人打扰,故而张冬遗也过得清闲。
但总有不怕死的,譬如于兰,她打着祝贺的由头来拜见,却被拦在了外面,她倒不死心,三天两头的来。
张冬遗自然知道她来的目的,可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她也不敢贸然见她。
连着闹了好几天后,于兰总算是不来了,听说是被吴青琅劝走了,吴青琅也没说要来找她,只让人送了补品来。
这倒让张冬遗不好做了,若她再这样闭门不见任何下去,只怕会被众人议论恃宠而骄,总要见人,这件事总要有个结果,她干脆请了吴青琅来,她相信,以吴青琅的性子,她绝不会贸然对自己做什么。
再见时,吴青琅依旧温雅,对王府的事一字未提,倒是关心起她的身子来,还特意绣了几件小衣服。
张冬遗心中膈应,干脆主动说起:“青琅姐姐,陛下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猜到了。”
她依旧面色和蔼,拿着那些小衣服比划,
“王爷现在,是不是特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