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王晋晟再次摇头，眼睛紧紧看着万俟竹音，“那些暗影是以纪王府为中心散发出来的，我和八云进去查探过，源头就在你们和第五石燕他们打斗过的那个院子里，具体地说，是从你和纪宇谦被困的那个圈子里散发出来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里散发出的暗影越来越少，我和八云来之前又去看了一眼，发现那里已经停止散播暗影了。”
“是那些黑色的液体褪去后剩余的力量所为?”万俟竹音问道，“就像我捡回来的那些黄土一样，是那人故意将力量残留在上面的，他就不怕我们根据那些残存的蛛丝马迹查到他的身份?”
王晋晟道：“事实证明，我们确实无法探知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甚至连类似的力量都没有见过。”
时樾摸了摸下巴，思索着慢慢说：“谁都没见过的话，这也许也是一条线索，或许这根本就不是三界之中的力量。”
众人皆是一惊，目光都集中在了时樾的身上，王晋晟皱眉道：“你是说……早已消亡了的魔界?”
“魔界?”万俟竹音不明所以，别说是她，在座的除了时樾和王晋晟外，就是修炼时间最长的区吴都不知道什么是魔界。
时樾脸色微微一变，凝眉道：“若真的是魔界，那可就棘手了。”
顿了顿，他抬眸看向王晋晟，肃然道：“这件事目前怕是只能靠你去查探了，毕竟，在这里除了你，我们都没有接触过魔界的力量，根本就无从下手。”
“王五他……接触过魔界?”万俟竹音愕然，不是说魔界早就被灭了吗?听他们两个之间的对话，就连噬月这近万年的寿命都没有与魔界打过交道，这说明这魔界早在他成神之前就被灭了，而王晋晟竟然和魔界的人接触过?这，王晋晟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他比噬月还要老?
“呵呵，”王晋晟把玩着手中折扇笑道，“表妹别看我这样，小爷我可是自上古就存在的了。”
万俟竹音怔愣了一下，突然起身走过去抓起王晋晟的手腕，通过灵识探查他的经脉，半晌，她放下王晋晟的手，道：“不可能，你的经脉确实是很强没错，可你也确确实实是一个人类而已，你的身体机能处处都显示你只有十七岁，你不可能比他还要老。”她指了指时樾。
比他还要老!
还要老!
老!
时樾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有点一言难尽，看向万俟竹音的眼神明显的带着点危险意味，只可惜满心都放在王晋晟身上的万俟竹音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屋里的其他人只好在心里为她默哀了片刻。
王晋晟轻咳一声忍着笑，解释道：“就像你们会掩饰经脉能力一样，我也是很善于伪装的，否则，被人发现身份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你说对吧，表妹?”
说到后面，他看向万俟竹音的目光里带着一丝了然的深意。
这个人，关于她的事情，他全都知道，甚至包括她是烛阴的重生，他都知道!?
不仅如此，就连噬月的事情他也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而噬月对此却毫不在意，王晋晟到底是什么人?他和噬月和她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还来不及问出口，王晋晟便先开口说道：“关于我的身份表妹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当务之急，是城里那些迅速蔓延的戾气，让我们先来商量一下要如何快速有效地清除掉人体内的戾气。”
万俟竹音点点头，赞同道：“你说的对，再不想办法清除城里的戾气，只怕用不了几日，这城里头就该尸横遍野了。”
人若入魔，除了被无限放大的欲望、嫉妒、怨念和毁灭的冲动，哪里还有什么人性可言，到时候，整座城里，除了杀戮还是杀戮。
萧星寒听得一阵阵心惊肉跳，问道：“王五公子和亲王殿下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
出人意料的是，最先回答的竟然是万俟竹音。
她从怀里拿出一张黑白双色的符咒，慢慢说道：“这是我亲手所制的符咒，配以乾坤玄心决，可以净化人体内的怨气和恶念，当初前鬼被望月设下圈套，加诸在他身上的怨气就是这么被驱除的，我想戾气侵体和那个应该是差不多的原理，这个办法应该可行。”
“不行!”王晋晟和时樾同时出声阻止。
视线短暂的相交过后，时樾淡然道：“别说你现在内伤还没复原，就算是你好好的，城里那么多的人，你要是一个个地去施法，戾气没净化完你就先力竭而死了，这件事你不用担心，王五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