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闲来无事,也是一时馋虫作祟,忍不住摘了一个下来,尝了尝里头的石榴子,明月见了,也好奇凑过来,问道,“小姐,甜不甜?”
只见她神色似乎微有一愣,而后却点了点头,笑道,“好甜!你快尝尝。”
说着剥了一小把石榴子,喂到了明月嘴里。
冷不丁的被小姐喂,明月受宠若惊,然未等开口道谢,却一下愣在了那里,而后凝起眉,使劲看着玲珑,想吐又不敢吐的样子。
这可着实把玲珑给乐坏了,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哈哈哈,月儿,甜不甜?不说甜不甜?”
还甜?傻点没把人酸倒了牙!
明月掩嘴,把石榴子给吐了出来,埋怨道,“小姐,您怎么这么作弄人,奴婢生平最吃不得酸了……”
玲珑笑道,“看你好奇,想叫你尝尝嘛……”
明月不敢怨主子,只能怨这石榴树了,叹道,“这石榴,真是白长的这么好看,红艳艳的,叫人以为多甜呢,没想到竟这么酸!这可怎么吃啊。”
其实当初慕容啸是念着石榴花好看,才寻了这树来,压根没想到它的酸甜。
玲珑道,“你吃不了,还有别人嘛,去问问谁爱吃酸的,摘了送去便是,还有,听说酸石榴是味药,可以止咳止血呢,可别小看它。”
明月哦了一声,不无遗憾的道,“奴婢还以为能有甜石榴吃了呢!不过这也太酸了,简直比梅子还要酸啊。”
玲珑也赞同,“的确没有梅子好吃,啊,说来好久没吃梅子了,临安的梅子才真是好吃,什么青梅酒乌梅汤,酸酸甜甜的,真是过瘾啊……”
说起来简直都要流口水,只可惜这里不是江南,也没条件做梅子酒乌梅汤,玲珑有些遗憾,一旁的明月眼看着她的神情,却陷入了怀疑之中。
默默掐指算了算,忠仆忽然一愣,盯着她道,“哎呀小姐,您,您会有了吧?”
“什么有了?”
玲珑却还傻傻的。
明月急道,“有孩子啊!奴婢算了一下,您这个月的月事,好像迟了呢……”
“真的吗?”玲珑挠了挠头,还有些不太相信。
她的月事一向不怎么准,晚个两三天什么的,都是正常的。
却见明月点头,“您今次迟的有点长了吧,好像有五六日了。”
“五六日?有这么久吗?”
她于是仔细回想了一下,却忽然愣在了那里。
好像真是有六日了。
这样说来……
她不可思议的摸了摸小腹,道,“难道真的有了?”
自然,已经与慕容啸成了亲,且两人正值柔情蜜意的当口,有了孩子,也在情理之中,但头一次经历这种事,此时身边又无长辈亲朋可问,她着实有些懵。
而作为曾陪她一同入宫的陪嫁丫鬟,明月可是曾受过嬷嬷们指点的,因此虽没成亲,却比她警觉一些,忙点头道,“依奴婢看很有可能啊,您近来不是常觉疲乏,嗜睡?还有还有,从前您可并不怎么喜欢吃梅子的,现在说起来,好像又十分喜爱那酸酸甜甜的味道。”
疲乏嗜睡是有那么一点,至于梅子……唔,从前她的确不怎么爱吃,可现在却是特别向往呢。
未等她从思索中回神,明月一拍巴掌,道,“一定是的,小姐您等着,奴婢这就请大夫。”
营地里一直有配备的军医,此次慕容啸出去征战,特地留了一名,以备她和其他留守兵士的不时之需。
大事当前,当事人玲珑自己倒没明月机敏了,见她这样说,迟钝的应了声好,话音落下时,却见明月已经出了门。
而不一会儿,又领着大夫回来了。
不等玲珑开口,明月便替她交代了下情况,军医闻言,立刻为她诊脉,仔仔细细的诊了许久,方抬手道,“您这脉象,的确有些像喜脉,只是想来月份尚浅,特征并不十分明显。”
这话令主仆俩俱都一头雾水,玲珑问道,“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军医有些不好意思,忙解释道,“请夫人恕属下无能,属下这些年一直在军中随行,摸得是男子脉,以及许久没有摸过孕妇的脉象了……因此事毕竟事关重大,所以,并不敢妄下定论。不过您放心,只需在稍等几日,如若您的这些症状一直不减轻,并伴有恶心,反酸等症状,几乎就差不多了,且到时候脉象也稳定,属下想必便能确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