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居然被只猫饲养了_作者:弦外听雨(62)

2018-09-14 弦外听雨

  既然已经被逮着,那还有机会把钥匙顺顺利利带走吗?视线再度望向紧闭的门与窗,祁景迁真的有些不甘心。

  “过来。”强忍怒意,奚念知在水中旋身,单手横在胸前,她紧贴木桶壁,脖颈以下被木桶完完整整挡住,一双澄净的眸氤氲着浅浅的雾气,“小灰,到这儿来。”

  祁景迁:“……”

  “过来,我不打你。”奚念知朝它招招手,语气很轻,好像有些在哄小孩儿的感觉。

  犹豫地望向她,没看多久,便挪开了视线,祁景迁当然知道他不对,可心里却想,朕又不是故意的,钥匙就不声不响放在这儿,多么大的诱惑啊!傻子才不来拿,朕是傻子吗?当然不是了!

  “过来啊!”奚念知仍旧一声声耐心地唤它,“小灰。”

  她乌发半湿,有几缕粘在白净的脖颈,一直蔓延往下,直至看不见的地方。

  粉颊跟清晨山中半绽未盛的月季似的,透着股清甜。

  朱唇微微翕合,唤他的语调是刻意放软了的,听着耳里觉得很顺心。

  祁景迁渐渐被表象迷了眼,迟疑着朝她慢慢踱去。

  她性格还是不错的,对朕挺好,对关在笼子里的小狼崽也尽心尽力,天热,都知道放盆井水在狼大屋里驱散热气呢!

  再说了,朕只是一条“狗”。

  狗对偷看女人洗澡这种事怎么可能感兴趣?嗯,他不感兴趣的……

  祁景迁站定在木桶外,慌乱有所平复。

  只是离她近了,却突然不太自在,眼神更是不敢落在她脸上。

  人与“狗”不在同一高度,往常倒没什么,现在她坐在木桶,与他一般高了,脸对脸,怪别扭的。

  奚念知看他眼神闪烁处处游移,就是不敢看她,心下愤怒丝毫不减。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装什么蒜?现在知道窘迫尴尬了?早干嘛去了?

  眸中一冷,她挑挑眉,蓦地伸出手,一把拽住它嘴里叼着的手环,用力往回扯。

  祁景迁本能地咬紧牙关,不让钥匙被抢走。

  一人一“狗”对峙,奚念知下了狠劲,她非得拿回钥匙不可,它不松口,那拽掉了牙千万别怪她。

  祁景迁挭着脖子被拉到木桶边,脸几乎挤变形。

  这女人,太彪悍了!居然装柔弱害朕掉以轻心!简直令人发指。

  强夺激烈,水花拍打声不绝于耳,她头发几乎湿透。

  奚念知狠狠瞪它一眼,横在胸前的手伸出去重重锤了下它头。

  吃了痛,祁景迁牙关倏地松开,嘴里钥匙瞬间没了,差点气得他“嗷” 出声。

  祁景迁也是被打懵了,要说疼,肯定没刀划破身体疼。但那股屈辱悲愤,比流血受伤更令他难以接受。

  他瞪大眼睛,凶狠地怒视面前的姑娘,尾巴受情绪影响,猛地垂直竖起,蓬松的毛全部炸开。

  想他九五之尊,何曾受到过这种屈辱?

  敢打朕的头?你这女人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奚念知下完手,爽快的同时略有害怕。

  但一不做二不休,趁它还在生气,她微微抬高膝盖,从木桶飞快伸出手,将方才脱下来的浅粉衣裙捏在手里。动作迅速地将之覆在它脑袋,并打了个死结,彻底罩住它头。

  心想,这就是做流氓的下场!管他是狗是狼还是天王老子!

  奚念知确定它视线受阻,不敢耽误,拾起另把高凳上的干净衣裳,匆匆擦掉身上水渍,迅速换上。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在耳畔,祁景迁当然知道她在做什么。

  他本来气得要爆炸,可——

  她都不知道她刚刚拿衣服的时候露出了胸前微微的起伏吗?

  浑身倏地滚烫,祁景迁很绝望,朕这是“被耍流氓”了?朕明明不是要故意偷看,虽然真的看到了!

  心情复杂,他焦躁往后退,奈何眼前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嗙”,撞到了高凳。

  后背痛得厉害,祁景迁猛地弹开,偏偏又撞上木桶,额头肯定起了个包。

  最过分的是女人轻笑一声后淡淡说了句“活该”!

  祁景迁:“……”

  穿好衣服,奚念知斜了眼大灰狗,算它还有自知之明,没敢扯掉头上的衣裳。

  将半湿的发捋到背后,她走到它跟前蹲下。

  大抵接连受创,疼得厉害,它一动不动了,但胸口却剧烈起伏着,显然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