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只能用了最笨的办法,想着自己把人盯住就行,兄弟俩住在一个屋里,稍微有个动静,他都能知道。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李三达一直相安无事,李二达才松口气觉得这个弟弟还算有救的时候,趁着今天小知青进镇,李三达就开始行动了。
对于这个弟弟整日偷鸡摸狗的行为,李三达不是不气,也想拿出兄长的气势去教训一下,他长得高高壮壮地,对付李三达太容易了,偏偏李老婆子不分青红皂白毫无原则地偏袒。就算李二达现在说了小知青的事情,李老婆子也会觉得这个知青就应该敞开大门方便李三达去拿。
最重要的是,有些话从李老婆子的嘴里面出来,风向都能变了。李二达不知道李三达的的确确是看上知青且是另有其它人,只是担心李老婆子上嘴唇下嘴唇一碰,污了那小知青的清白。
这却不是他的初衷。
李二达心里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看着还在叫骂的李老婆子,心想着自家娘这么有活力,八成是装的,心里恼了恼,低头出去。
他也没走远,就一直在舒曼院子附近打转,生怕李三达打了个回马枪。
事实上李三达把李老婆子扶回屋里,的确又来了,可看到李二达后就知道今天这事是办不成了,心里恼着李二达这个蠢蛋,哼了两声,又溜达着出村去了。
此刻的李三达并不知道,他真应该庆幸李二达及时拦住了他。
舒曼的院子里,陈锦州目光平静地看着窗外被带走的人。
还真是可惜了。
陈锦州把手中的菜刀轻飘飘地扔回坑上。
起先,他以为是自己暴露了,心里动了杀心。
可看到李二达,就知道最开始那个人是谁了。
孟海东离开红旗村的时候,去找了陈锦州除了一如既往劝他离开兵团,也说了在红旗村的一些事情。
这其中当然有小知青差点被闯空门的事情,不对,不算空门。当时夜晚,小知青可是在屋里睡觉呢,那就是意图谋……害了。
陈锦州的眼底泛寒,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舒曼进了院子,急急忙忙地开了锁。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心思变得柔软,开始走那光环万仗的圣母路线了。这回来的路上,本来以为自己应该担心的是镇里那代课老师的事情。
可实际上,她都在想陈锦州有没有好好吃饭。
其实饭菜都做好了,只要打上来就可以吃了。
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这绝对不难的。
但问题是,陈锦州是一个中了木仓伤的患者,还是在缺少药物的情况下勉强治疗,随时有发热的可能。
她今天这么直接进镇里去,是不是错了?
门打开了,看到背对着直接站着的陈锦州,舒曼张了张嘴,心道:这果然不能拿他当正常人看。
也不知道是站多久了?还是听到动静想起来却来不及所以故意背对着自己然后摆出一个POSE?
“我回来了。”
小姑娘的声音,把陈锦州从黑暗漩涡中解救出来。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身子发麻,想动也动不了,一动身子更是抽抽地难受,又痒又疼。
“扶我。”许久未入水的喉咙已经发干,声音自然带出沙哑,就是这语气太理所当然了一些。
舒曼朝房顶翻出一个优雅的白眼,把房门关上后,扶着陈锦州坐好。
陈锦州嘶地一声。
舒曼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伤口疼了?”
陈锦州镇定地摇头。
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现在又痒又酥又麻,要是可以真想躺在炕上哎呦几声。
现在嘛……
陈锦州扯了扯唇角:“怎么这么早回来?”
舒曼闻言叹了一口气,先去把油灯点上,她走的时候为了方便陈锦州特意把手电筒放床头,只是看来他没用。
屋子里黑漆漆地,也难为他能忍受。
啊,不对,他应该可以忍受,只是一些黑暗罢了。像他这样的人,更大的痛苦和折磨应该都习惯了。
舒曼理所当然地想着,压根不知道在自己走进厨房后瞬间变色差点呻/吟出声的陈锦州在做怎样的天人交战。
“果然……”掀开盖子,里面没有动过。
舒曼打了粥上来,又洒了点白糖,把买来的红枣泡在手里,又拿起一笸箩的肉包子出去,这是她在镇上买的,一毛钱一个,又香又大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