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未到,援军未至,阿汗德突然撤兵。毛向东虽感诧异,但危机解除,是件值得庆贺的事。可就在城中军民松懈的晚上,大宛士兵用云梯爬上了城墙,潜进了城内,打开了城门,放大宛军入城。
这时大丰将领发现大事不妙,奋起反抗,却为时已晚,杀声震天,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叫声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这一场仗,打得惨烈无比,只有毛向东率六千残军杀出重围逃往格林城,城中百姓十存其一,街道上满是鲜血、残肢和尸首。
毛向东在半道上遇到了亲自率兵过来救援的大皇子高榳,高榳问清东胜城的情况,任命严锦添为先锋将军,徐朗为先锋副将,率两万精兵,快马轻骑突袭东胜城。
阿汗德显然没有想到大丰援军来得如此之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经历了一番生死之搏,大宛军伤亡惨重,不得不下令撤退;撤退得十分及时,他们撤退半个时辰后,高榳率领十万大军赶到了东胜城。
九月十七,沈丹莉及笄,因她还没定亲,是以,林氏这个大伯娘充当了正宾,沈丹念和沈丹逦姐妹,一个充当有司,一个做了赞者。依着固有的仪式举行简单而庄重的笄礼。
同时半夜,大诏狱突发大火,火势冲天,空气里还弥漫着浓浓的火油味,原本就秋高气爽,天干物爽,加上火油,水师面对熊熊烈火,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到大火将大诏狱所有的牢房烧成灰烬。
大火从半夜一直烧到天明,火势才慢慢转小,水师立刻架起火炮灭火,守卫森严的大诏狱已成一片废墟;清理废墟后,发现六七具烧焦的尸体,而其中一具从他身上烧裂掉的玉佩确定正是被关在诏狱,听候发落的安平亲王高鋆。
得知此事后,沈丹遐找到沈柏密,问道:“大哥觉得死得是高鋆吗?”
“妹妹觉得不是?”沈柏密反问道。
沈丹遐颔首,“像是死遁。”高鋆已无法取信皇上,他若不找机会脱身,就要被皇上押上断头台了。
“我不会放松警惕的,我已派了人盯着黄先生,他是高鋆重要幕僚,如果高鋆没有死,他一定会见他的。”沈柏密正颜道。
不管高鋆是真死,还是假死,锦都城至此后就再无安平亲王;别的人到还罢了,对他一往情深的徐纹伤心欲绝,沈妧妧看着哭得两眼红肿的徐纹,恨声问道:“高鋆是逆贼,你为他难过,是想要把一家人都害死吗?”先前徐纹想嫁给高鋆做继妃,沈妧妧是赞同的,可高鋆接连出事,沈妧妧就断了这个念想。
徐纹扭身趴在软枕上继续哭,不理会沈妧妧。气沈妧妧上前捶了她两下,“我不会再任由你胡闹,我会尽快找户人家,把你嫁出去,你给我乖乖呆在家中,哪儿都不许去。”
“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你别想逼我。”徐纹嚷道。
“由不得你不嫁,徐家不养老姑娘。”沈妧妧冲着几个婢女怒吼,“好好伺候姑娘,不要纵着她胡闹,看好姑娘,若是敢让姑娘离开院子,我就将你们全都发卖出去。”
言罢,她怒气冲冲地走了。
九月下旬到十月上旬,边关捷报频传;在东胜城大败大宛军,大皇子趁胜追击,不但成功收复那卡城,打得敌人溃不成军,还趁机夺占了大宛国的苍乌城,徐朗还杀死了大宛军副将。眼见大丰军如破竹之势杀了过来,大宛王派大臣来边关商讨议和。
皇上考虑了两日后,派鸿胪寺卿邹大人、兵部郎中江大人和礼部郎中前往边关和大宛议和;大皇子则率大军,返回锦都。从沈柏密那儿得知这个消息,沈丹遐算是松了口气,太好了,他终于回来了。
冬月初一清晨,沈丹遐精心打扮了一番,披上大红绣银撒花缎面连帽斗篷,这才满意地对莫失莫忘道:“我们走吧。”莫忘的伤在半个月前已痊愈,跟她出门的人又变回莫失莫忘。
沈丹遐含笑出了祉园,去若水院见陶氏;陶氏见她打扮的十分漂亮,抿唇笑问道:“出去要干什么呀?”
沈丹遐脸微红,不依地跺脚道:“娘,做甚要明知故问嘛?”
陶氏眨眨眼睛,扮无辜道:“我没有呀。”
“不理你了,我出门了。”沈丹遐转身往外走,陶氏在后面哈哈大笑。
大皇子高榳率三百近卫军从德胜门进城,大皇子高榳不仅是嫡皇子,还是嫡长子,尚未及冠就立在这赫赫战功,相貌俊秀不凡,尚未娶亲,今日凯旋而归,或许皇上皇后就会立刻替他选皇子正妃了,锦都城的贵女们齐聚城门口的一家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