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遐自认才艺不佳,并不打算参合,正准备找个角落坐着喝茶,等李云茜和张鹋儿来,谁知被徐纹看到了,扬声道:“沈九表妹,你从小就学画画,对郡主画的这幅冬雪图有何高见?”
沈丹遐眉尖微蹙,这个徐纹,脑子有病吧?没事扯她进来做什么?沈丹遐站在原地未动,并没有如徐纹所言过去看画点评,淡笑道:“徐五表姐,实在太看得起我了,我虽已学画数年,可年纪尚轻、见识尚浅,品鉴画作难免会有偏颇,是以先生告诫我,不可随意对别人的画作加以点评,免得让人误会我不自量力;不过若是徐五表姐想要学画,需要我指点,我勉为其难教徐五表姐几个小技巧,好让徐五表姐尽快入门,别说一些外行话,贻笑大方。”
这番话不卑不亢,还毫不留情地狠踩了徐纹一脚。
“徐五姑娘,原来你没学过绘画啊,那你刚才长篇大论说那么多,原来只是夸夸其谈啊。”邓苒出言挤兑徐纹,为沈丹遐帮腔。
有好几个姑娘露出鄙夷之色,不懂装懂最令人瞧不起。徐纹想让沈丹遐丢脸不成,自己出了丑。端和郡主斜了徐纹一眼,道:“沈姑娘既是擅画之人,何不过来画上一幅,切磋切磋。”
沈丹遐笑道:“有珠玉在前,我就不班门弄斧了,郡主请继续作画,我就不打扰诸位的雅兴了。”
言罢,沈丹遐就想退出去,人多的地方就有纷争,她还是找个人少的地方呆着吧。门外的内侍传唱道:“庆都长公主、延平长公主、大公主、二公主、三公主到!”
身穿锦衣华服的五位公主在内侍宫娥的拥簇下,如众星捧月般的走了进来。屋中的贵女纷纷屈膝行礼,道:“拜见庆都长公主、延平长公主、大公主、二公主、三公主,给庆都长公主请安、给延平长公主请安、给大公主请安、给二公主请安、给三公主请安。”
“都不必拘礼,起来吧。”庆都长公主已年满十七岁,年初九公主也就是呈祥长公主下降后,她成了宫里最年长的公主。
几位公主的到来,让殿内的情形发生了变化,大家开始围着公主们说话了,沈丹遐没往前面凑,寻了个角落坐下。过了一会张鹋儿来了,先去几位公主跟前行礼,然后就过来寻沈丹遐。
“沈姐姐,怎么就你一个?李姐姐还没来啊?”张鹋儿问道。
“她还没来,她难得这么磨蹭的。”沈丹遐笑道。
“一会罚她三杯酒。”张鹋儿笑道。
沈丹遐撇撇嘴,道:“一会我们都不能坐在一起,你怎么罚她?还是等我小嫂回来,我们再罚她吧。”
“严姐姐什么回京?”张鹋儿问道。
“送信回来说冬至节回来过节。”沈丹遐笑道。
“还有八九天就回来了。”张鹋儿笑道。
两人正在闲聊,彭昕和一个十三四岁,容貌妍丽,衣着精致的少女进来了,彭昕亦打扮的十分娇艳,身上穿着大红色百蝶穿花纹的遍地金褙子,梳着随云髻,髻上珠钗环绕,珠光宝气的。
沈彭两家不和,沈丹遐并没有理会她们,继续跟张鹋儿闲聊,眼角余光瞥到彭昕和徐纹在说话,讶然,何时孟光接了梁鸿案?不过事不关己,沈丹遐没在意。
张鹋儿不认识彭昕,只是她素不喜徐纹,见她和彭昕一副好友样,厌屋及乌,不屑地撇嘴道:“打扮成那个样子,不知道得还以为她们是来皇宫选秀的呢。”
“在宫里,少讲人家的是非。”沈丹遐轻声劝阻她道。
“我们不说她们,说别的,上回你送我的那盒脂粉可还有了?”张鹋儿问道。
“不是吧,这么快你就用完了?”沈丹遐瞪着她,“那是擦脸的,你该不会全身都擦吧?”
“说起来这事,我就生气,我那天用了一次,就被我那个好表姐瞧上了,然后就跟我祖母说,我祖母就让我把那脂粉分些出来给她,我没办法,只得分给她啰,她一不小心,把整盒都打翻了。”张鹋儿气呼呼地道。
“好了,别气别气,我那还有两盒,明儿让人送去给你。”沈丹遐安抚她道。
“沈姐姐你最好了。”张鹋儿笑道。
正说着话,一个宫娥进来,走到庆都长公主面前,禀报道:“长公主,可以入席了。”
“好,那我们过去吧。”庆都长公主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