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沈丹念和沈丹逦的亲事磨蹭了这么久,终于在下元节前敲定,是由她们自己决定的,沈丹念看中的是家世,她为自己选了大理寺左少卿之子;沈丹逦看中的相貌,她为自己选了詹事府左谕德之子。陶氏让袁清音为她们,依照沈家为庶女准备嫁妆的份额为两人准备。
十月三十日,乔家去沈家报喜,沈丹迅在昨夜,顺利产下一子。十一月初六,小王氏十月孕满,生下一女;小王氏尖叫着,“大师说是个儿子,怎么会是女儿呢?有人把我的儿子换走了!有人把我的儿子换走了!”
沈丹遐和孙桢娘面面相觑,这女人魔障了,想儿子想疯了?徐朔进去安抚了小王氏许久,小王氏才接受她生的是女儿这个事实。十一月十六,徐蛜亦生下一女;燕王有点失望,不过他也知道庶长子意味着什么,徐蛜生个女儿也好。次日清晨,汪氏开始阵痛,三个时辰后,产下一子。
徐朗不放心让沈丹遐出门,因而沈丹遐既没去燕王府参加二郡主的洗三礼,也没去程家参加程珏长子的洗三礼,安安心心地呆在家里过她养胎的无聊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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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放暑假,被两个熊孩子吵得头都大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夺子杀母
冬月的锦都,入夜后,寒意渗人,在这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在家养胎的沈丹遐窝在徐朗怀里,早已入睡;燕王却在这时带着四个随众跟着一个妇人,去了城外那座埋葬着许多无主孤坟的山岗。
妇人在杂草丛中穿行,不时停下来辨别方向,最终站在了一个小土包前面,土包的前面放着三块不同形状的石头;妇人用手上的灯笼照了照石头,道:“王爷,就是这里。”微弱的烛光,照映在妇人的脸上,赵后若是在这里,必然会认出这妇人就是跟随她多年,为她办事的那个宫装妇人。
燕王盯着那个土包,光线昏暗,妇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良久,燕王启唇吐出一个字,“挖。”
一直静立在他身后的四人,拿出锄头开始挖掘那个土包;因埋葬时,敷衍了事,棺木上面盖的土不厚,很快就挖到了那个已然腐朽的薄棺,而里面的尸首经过这么多年早已化成了黄土,只余一头沾满泥水的头发和三枝乌黑的银簪。
“那三枝银簪是苏令菀的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她死前,求我让她带走。”妇人看到那三枝银簪,确信没有找错,轻舒了口气。
“苏令菀。”燕王轻轻念着生母的名字,虽然早料到以赵后的手段,是绝对不会留下苏令菀这个活口的,可他总存着一丝幻想,如今连坟都找到了,幻想完全破灭了;没想到活了两世,才知道自己的身世,才见到自己已亡故的生母,真是可悲。燕王自嘲地勾唇苦笑,接过属下递过来的小包袱,这是他生母的头发和随葬品,他会寻个风水宝地重新安葬她,让她能够享受到子孙后代的祭祀和香火。
燕王从妇人那儿得知,他刚一出生,就被赵后抱走了,随即苏令菀就被赵后的人给毒杀了,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儿子。
虽然找到了生母的坟,让燕王对赵后的恨意更甚,但是他羽翼尚未真正丰满,而赵后与有所顾忌,那怕两人已算撕破脸皮,却还不时要表现一下“母慈子孝”。赵后最担心的是四皇子过于亲近燕王,处处阻挠兄弟俩相处,可是有些事是阻拦不了的,尤其是在燕王处心积虑之下。
这一日,四皇子拿着一把小弓走进了启元宫,小脸上满是愉悦地笑容,“母后,大哥今天带我去射箭了。”
“我不是让你别跟大哥在一起吗?你为什么不听母后的话?”赵后厉声诘问道。
四皇子不解地问道:“母后,我为什么不可以和大哥一起?”母后不让他和二皇兄三皇兄走近,他理解,他们不同母,可他和大哥是同父同母,为什么也不能?
“你是你父皇最尊贵的皇子,你该做的是跟着先生好好学习君子之道,而不是跟着他到处去玩耍,玩物丧志。”赵后声音尖利地道。
四皇子脸上的表情更加的迷茫,大哥是父皇的嫡长子,他才是父皇的最尊贵的皇子,母后是不是糊涂了?他再尊贵也只是嫡次子,怎么能越过大哥?
赵后看四皇子面上神情,知他所想,胸口发闷,舍不得把四皇子怎么样,如是四皇子身边的人就遭了殃,被狠狠教训了一顿,然后赵后派了更多的人去伺候四皇子,不让他和燕王接触。